白鹿原原著田小娥的镇妖塔流血,白鹿原中的田小娥镇妖塔

文/小凡情感

《白鹿原》称得上是一部历史巨著。

这本陈忠实老先生耗时六年才写成的书。里面不仅有白灵和冷秋月以及田小娥这几个女性悲惨的角色。更有陕西的风土人情。整部书中也穿插了虚幻的色彩。

其中，田小娥死后借鹿三之口说出的那些话，无一不是在控诉那个时代。田小娥想反抗命运，却用了一种错误的方法。她色诱黑娃，勾引鹿子霖和白孝文。她是有错，但她也不该被斩杀。

而白鹿原的族长，一向以正直仁义著称的白嘉轩，却在田小娥死后下令建塔镇魂，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那座压在田小娥头上的镇魂塔，撕开白嘉轩道貌岸然的假象。

当初，黑娃领着田小娥回到白鹿。为了让父亲接受田小娥，黑娃对父亲撒谎，他为田小娥编造了一个离奇悲惨的身世。说她爹把她卖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老头去世后，大太太和儿子欺负她，最后托中间人把她卖给自己。

在黑娃的叙述中，田小娥是身不由己被命运捉弄的无辜女子。原著中是这样描写的：

黑娃说得从容不迫：熬活那家主人是个年近七十的糟老头子，有一大一小两个女人。老头子死了，大女人和统领家事的儿子就把小女人视作眼中钉，托长工头儿李某做媒把她嫁给他了。

鹿三对儿子说的话半信半疑，在他看来，田小娥看着就不是过日子的女人。儿子却说得如此煞有介事。如果当真如儿子所说，那么这个田小娥也是个可怜人。

憨厚的鹿三纠结了半天还是拿不定主意，他去找白嘉轩，提出让田小娥进祠堂祭祖，因为白鹿村的新媳妇进祠堂拜列祖列宗是一项极庄严极隆重的仪式。一旦祭拜，就意味着白鹿原承认这个新媳妇 。

但白嘉轩对这件婚事不置可否，他让鹿三去问问嘉道，当初是嘉道领黑娃去干活的，田小娥的事情，嘉道应该最清楚。他对鹿三说：

“你跑一步路，去问问嘉道，把事情弄清白。拜祠堂的事等你问了嘉道再说。”

鹿三听话地去了，结果就像白嘉轩预料的那样，黑娃跟田小娥是私奔被发现，并非是他说的老头子死了。鹿三很生气，儿子做出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当鹿三再回到白鹿村的时候，已经脸色如灰眼睛充血了，一进门就抽了黑娃一记耳光，自己同时也跌倒在地人事不省。鹿三被救醒后，断然说：“你快快把这个婊子撵走！你要是舍不下她，你就不是我的儿，你就立马滚出去。永生永世都甭进我的门。”黑娃求告无用，黑娃的母亲也哀告丈夫，都不能使鹿三回心转意。黑娃连夜引着媳妇出了门，走进村子东头一孔破塌的窑洞。他随之掏五块银元买下，安下家来。

白嘉轩身为族长，思维和见识都远超常人，当黑娃领着田小娥回来时，他就敏感地预知田小娥和黑娃在一起的不寻常，他点醒鹿三去调查。鹿三知道真相后，立刻就把黑娃和田小娥赶出家门。

白嘉轩对田小娥有厌恶，但他身为族长，又是长辈，如果他执意不让田小娥进祠堂，倒也说得过去，只怕人们会说他心狠。如今他借鹿三之手，毫不费力地解决了一个难题。

本来，黑娃夫妻俩住在窑洞里自食其力，跟村里相安无事。谁知黑娃参加农协失败后逃离，把田小娥一个人留在白鹿原上。接下来田小娥和鹿子霖做下的龌龊事，让白嘉轩对她从厌恶到不耻。

黑娃逃走后，田福贤回归，第一件事就是报复之前抓过他的人。黑娃曾经的同伴都未能幸免。

田小娥害怕黑娃也会因此遭殃，她去求鹿子霖帮忙跟田福贤求情。

“大呀，你再不搭手帮扶一把，我就没路走了。我一个女人家住在村外烂窑里，缺吃少穿莫要说起，黑间狼叫狐子哭把我活活都能吓死，呜呜呜……”

是啊，她住在村外的烂窑洞中，害怕孤单，她想让黑娃回来。想要夫妻团圆，她有什么错？可鹿子霖千不该万不该对她起了歪心思。

鹿子霖的好色在白鹿原上是出了名的。他看到娇媚的田小娥主动求他，利用黑娃的事情强占了她。

一个女人家，在婆家孤立无援，想有个肩膀可以依靠。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于是她为了黑娃去求鹿子霖，这是她对黑娃的爱。她没错。但是在原著中，她对鹿子霖的反应却让我们看到她骨子里的放荡。

难道救黑娃，她不能去求鹿三和白嘉轩吗？这两个人对她再不好，也是黑娃的亲人，最起码不会欺负她。就算她为黑娃求鹿子霖，难道她就天真到认为，鹿子霖会因为她的屈服帮助她？

在原著中，作者细致地描写了她跟鹿子霖的两次欢好，第一次，她是害羞的，顺从的，第二次，她是主动的。是欣喜的。这两次，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过鹿子霖。

她没有因为鹿子霖的无礼而恼羞成怒，大概是她觉得黑娃已走，她在白鹿原上无依无靠，鹿子霖好歹是乡约，总能照拂她一二。所以才没有反抗，默许鹿子霖对她的欺辱。

关于她的这种心理，原著中也有具体的描写。

小娥又伸出胳臂箍住他的腰，在他耳根说：“大呀，我而今只有你一个亲人一个靠守了……”

这是田小娥第二次跟鹿子霖会面时的举动，她对鹿子霖没有厌恶和鄙视，反而是讨好和谄媚。但凡女子有点骨气，面对鹿子霖，铁定是要反抗的。玉凤她爹都能说出黑娃如果不戒烟，宁可一死了之。田小娥选择的却是顺从和依附。就是想要在白鹿原上有个依靠。

凡事不知道抗争，就算是抗争也选择牺牲自己去讨好被人，就是她的这种性格，才为她的悲剧人生埋下了伏笔。

她和鹿子霖在窑洞里行不堪之事，被一直垂涎她的狗蛋看见。鹿子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一不做二不休，让田小娥约狗蛋黑夜来窑洞中，狗蛋以为是好事，喜滋滋前来，却被早就带人埋伏在那里的鹿子霖给抓走。

听闻此事的白嘉轩当即做出了反应。

这件事不消半天，就在白鹿村风传得家喻户晓。白嘉轩在事发后的头一天早晨听到了族人的汇报，当即作出毫不含糊而又坚决的反应。在修复完备的祠堂正厅和院子里，聚集着白鹿村十六岁以上的男女，女人被破例召来的用意是清楚不过的。白孝文主持惩罚一对乱淫男女的仪式显得紧张。他发蜡之后接着焚香，领着站在正厅里和院子里的族人叩拜三遭，然后有针对性地选诵了乡约条文和族法条律，最后庄严宣判：“对白狗蛋田小娥用刺刷各打四十。”孝文说毕转过头请示父亲。白嘉轩挺身如椽，脸若蒙霜，冷峻威严地站在祭桌旁边，摆了摆头对孝文说：“请你子霖叔说话。”鹿子霖站在祭桌的另一边，努力挺起腰绷着脸。他被孝文请来参加族里的聚会十分勉强，借口推辞本来很容易，他沉思一下却朗然应允了。他对孝文轻轻摆摆头，不失风范地表示没有必要说话。

白嘉轩为何让白孝文请鹿子霖说话？

因为他心知肚明，田小娥不会看上狗蛋那样的人，整个白鹿原鹿子霖的好色是出了名的，鹿子霖有权有钱。白嘉轩用他极为敏锐的感觉知道鹿子霖才是那个跟田小娥偷情的人。但他不能当众揭穿他，白鹿两家是整个白鹿村人们的信仰，他不能毁掉这些。他只有把气出在狗蛋和田小娥身上，但另一方面，他也要给鹿子霖一个警戒，所以他才会让白孝文请鹿子霖来。并且第一个让鹿子霖开刑。

鹿子霖也是狡猾之人，他推脱白嘉轩是族长，应该有族长先来。于是所有人都看到白嘉轩是如何惩治田小娥的。

白嘉轩从台阶上下来，众人屏声静息让开一条道，走到田小娥跟前，从执刑具的老人手里接过刺刷，一扬手就抽到小娥的脸上，光洁细嫩的脸颊顿时现出无数条血流。小娥撕天裂地地惨叫。白嘉轩把刺刷交给执刑者，撩起袍子走到白狗蛋跟前，接过执刑人递来的刺刷，又一扬手，白狗蛋的脸皮和田小娥的脸皮一样被揭了，一样的鲜血模糊。白狗蛋叫驴一样干嚎起来。白嘉轩撩着袍角重新回到祠堂的台阶上站住，凛然瞅视着那两个在槐树上扭动着的躯体。

白嘉轩用行动给鹿子霖狠狠一次教训。他看似什么都没说，只是在抽打田小娥和狗蛋，但鹿子霖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鄙夷和不屑。

鹿子霖心虚地用刺刷抽了田小娥，在他抽狗蛋时，狗蛋哭着说：

“你睡了，我没睡你还打我！”整个庭院里变得凝结了一样。鹿子霖早已备着这一着，冷笑着说：“我知道你恨着我。团丁抓你那夜，该把你捶死在窑门口。”白嘉轩立即向族人郑重解释：“子霖早察觉了狗蛋的不轨，派团丁收拾过他，他才怀恨在心反咬一口。加打四十。

白嘉轩什么都知道，却要在人前维护鹿子霖的面子，是因为白鹿两家是白鹿原上的大户，一荣俱荣。所以他心里不齿鹿子霖的所作所为，嘴上却护着。

虽然他表面上护着鹿子霖，却必须要敲打他。他让鹿子霖来参加，就是在给鹿子霖下马威，这点鹿子霖也心知肚明。

所以回到窑洞后，他狠狠地对田小娥说：

记得我说的话吗？白嘉轩把你的尻蛋子当作我的脸蛋子打哩刷哩！你说这仇咋报——”小娥知道他其实已经谋划好了，就静静地听着不语。鹿子霖说：“你得想法子把他那个大公子的裤子抹下来。那样嘛，就等于你尿到族长脸上了！”

在鹿子霖的唆使下，田小娥去诱惑白孝文，也由于白孝文的惨状，激起鹿三的怒火，亲手杀掉田小娥。

白嘉轩是族长，他出于族规不让田小娥进祠堂，他的做法虽然过分，在那个时代环境下，他这么做能勉强被理解。在黑娃离开后，他如果真是仁义之人，明知田小娥一个人，理应派鹿三媳妇去照应，是他作为族长的本分，更是他作为黑娃长辈对一个晚辈的关切。但他没有。

当他听说田小娥跟狗蛋的事情后，他明知鹿子霖才是幕后之人，他不仅不处罚，还变相袒护。还在祠堂里当着众人面把田小娥狠狠毒打一顿。就已经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了。

白嘉轩身为族长，不仅不照顾她，在明知道是鹿子霖跟田小娥不清白的情况下，却对准她跟狗蛋下手，让田小娥沦为他和鹿子霖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田小娥死后，白鹿原上迎来多年未曾有过的瘟疫。鹿三妻子最先去世，临死前说看到田小娥，妻子指责鹿三不该对田小娥下手，那毕竟是他们的儿媳妇 。紧跟着，仙草也去世。鹿三原本就因为一时冲动有些后悔，如今亲眼看到妻子和他最尊敬的仙草都先后去世，就以为是自己给白鹿原上带来了灾难，后悔加上悲痛之下，他发疯了。于是，全村人都看到田小娥通过鹿三的嘴控诉冤屈。说草原上的瘟疫是她招来的。

于是有人在小娥的院子里跪拜，并且点燃了蜡烛和香。半天时间，很多人都聚集到小娥的院子里烧香磕头。

田小娥生前曾经被白鹿村的人们视为淫荡的女人。她跟黑娃居住在这个烂窑洞中，就连黑娃的亲生爸妈也没有来看过他们。

讽刺的是，在她死后，在她通过鹿三的嘴说瘟疫是她带来的时，不止是白鹿村的人，就连附近村子里的人也都远远赶来烧香磕头，乞求她赶快让瘟疫消散。

其实陈忠实老先生通过鹿三的嘴控诉那个时代，田小娥自从来到白鹿原，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却被人们口诛笔伐。她活得憋屈，死得更是憋屈。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何那个社会却不容她？不给她一点活命的机会？

人们从鹿三的口中再度听到小娥的指示，要白鹿村的人们给她修庙塑身。于是，三个老汉去找白嘉轩。

三个老汉进一步告诉他，小娥借鹿三的口提出在她的窑畔上给她修庙塑身，对她的尸骨重新装殓入棺，而且要族长白嘉轩和鹿子霖抬棺坠灵，否则就将使原上的生灵死光灭绝……村里人纷纷提出捐钱捐物，只等族长出面统领族人。白嘉轩鼻腔里冲出两声响亮的“哼哼”的声音，霍地一抡拐杖：“你仨老混账……滚吧，快给我滚出去！”三个老汉料想不到族长连一丝面子也不给，面面相觑一下就一溜烟出门去了。白嘉轩站在院子里余气难消，对着溜出街门的三个老者的脊背骂道：“混账混账，全是一帮子混账货！”

白嘉轩生气地撵走几个老者。但是很快，前来烧香跪拜的人就越来越多。三个老者再次来找白嘉轩，请他出面修庙。要不然人们都跪在那里不起来。白嘉轩恼火地挥手道：

“谁爱跪谁就跪，谁想跪多久就跪多久，要叫我给那个婊子修庙塑身，除非你们来杀了我。”而且指着街门的方向：“你仨走吧，快走。记住再不准为这事来寻我；再来寻我，我就拿拐杖把你仨的门牙打掉！”

白嘉轩坚决不肯向村民妥协，这时孝武从山里赶回来，得知母亲已经去世，当即就晕死过去。几个老者跟孝武说了田小娥的事情，于是孝武跟白嘉轩说，总不能一直让族人就这么跪下去，如果修庙能让瘟疫消散，那就……

孝武原本想劝告父亲，但他话没说完，就被白嘉轩狠狠一巴掌打得嘴角出血。

孝武抹了一把血愈加慷慨陈词起来：“爸呀，你不管自个也得想想族人，村子里一个接一个死人，难道眼盯着让村子死光死净？祠堂那儿跪着的不单是白姓鹿姓的族人，整个原上十里八村都有人来跪着求你开口。众人说只要你不挡将，修庙塑身的事由各个村子合伙搞；至于装殓入棺厚葬的事，只需你用手扶一扶灵柩的抬杠就行了，只要你屈尊举动一下，众人祛了灾免了祸，原上各个村族准备给你挂金匾哩！子霖叔顺乎人心民意，说只要众人能得安宁，他吃屎喝尿都不在乎……爸呀，我说一句晚辈人不该说的话，跪在祠堂前的人和没跪的人都恼你哩！你拄上拐杖到祠堂门前去转转，看看众人诚心实意的情景，你也许会改变主意……”

白嘉轩执意不听，人们为了劝服他，不仅找来鹿子霖，还找来冷先生，白嘉轩第一次松口，说这不是他的家事，是本族本村的大事，应该在祠堂里让全村的男女老少一起商议。众人这才离开。

白嘉轩去白鹿书院找朱先生。跟朱先生说了事情的始末，他怨恨地说，连孝武都跟着其他人一起逼他给田小娥修庙。

朱先生不屑地说：

“人妖颠倒，鬼神混淆，乱世多怪事。你只消问一问那些跪着要修庙的人，那鬼要是得寸进尺再提出要求，大家怎么办？钻还是不钻？”

白嘉轩再也压抑不住憋在心中的怒气，于是他说：

我早都想好了，把她的尸骨从窑里挖出来，架起硬柴烧它三天三夜，烧成灰末儿，再撂到滋水河里去，叫她永久不得归附。

朱先生觉得白嘉轩的这个措施还有待完善，冷静地帮他出主意：

“把那灰末不要抛撒，当心弄脏了河海。把她的灰末装到瓷缸里封严封死，就埋在她的窑里，再给上面造一座塔。叫她永远不得出世。”

白嘉轩击掌称好：“好好好好好！造塔祛鬼镇邪——好哇，好得很！”

白嘉轩和朱先生，这两个备受白鹿原上人们敬重的长者，他俩在人们心中是正直仁义和善良的化身。如今，这两个人却在家里商量着如何把田小娥镇压住，让她永世不得出来。

当然，这是陈忠实老先生用了玄幻的写法，事实上也根本就没有那些的存在。田小娥到死也不会想到，当初她跟着黑娃来到白鹿原，会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她跟着黑娃前来，本想改变命运，结果她把命运寄托在一个又一个男人的身上，她讨好，谄媚他们，最终却成为所有人唾弃的对象。

白嘉轩在祠堂里对大家说的话，赤裸裸表示出对田小娥的厌恶和恶心。

我是族长，我只能按族规和乡约行事。族规和乡约哪一条哪一款说了要给婊子塑像修庙？世上只有敬神的道理，哪有敬鬼的道理？对神要敬，对鬼只有打。瘟疫死人死得人心惶惶，大家乱烧香乱磕头我能想开，可你们跪到祠堂又跪到我的门口，逼我给婊子抬灵修庙，这是逼我钻婊子的胯裆！你们还说在我修起庙来给我挂金匾，那不是金匾，是把那婊子的骑马布挂到我的门楼上。我今日把话当众说清，我不光不给她修庙，还要给她造塔，把她烧成灰压到塔底下，叫她永世不得见天日。谁要修庙，谁尽管去修庙，我明日就动手造塔。

在白嘉轩心中，田小娥是个被人不齿的放荡女子。他是坚决不会为这件事屈服的。他要把田小娥镇压在塔下，让她生生世世不得见天日，再也没有出来害人的机会。

田小娥的命运是悲惨的，被亲爹卖，她想要自由的生活，于是跟着黑娃来到白鹿原，却不被族人所容许。黑娃参加农协失败后， 不肯带着她一起走，她为了黑娃去求鹿子霖，为了自己有个依靠，跟鹿子霖有了龌龊之事，更是听从鹿子霖的话去诱惑白孝文。白孝文的妻子因她而死。她是受害者，也是作恶者，她值得同情，但她并不无辜。

她是那个时代的悲情女子，她用自己的方式去反抗命运，最终被命运所抛弃。她有她的好，有她的无奈，更有她的痛苦。但是细看，她的悲惨命运虽说有外因，最重要的是她想把改变命运寄托在他人身上。所以，她的悲剧虽说有时代的原因，也有她自己做选择的后果。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人唯有自强自立，自尊自爱才能救自己。出卖自己换来的终究会被人唾弃，依靠谄媚换来的是他人的歧视。她有一双勤劳的手，如果当初她跟白灵一起离开，或许她会有另外一种结局。

鹿子霖表面上风光，背地里净干见不得人的事，他身为长辈，却陈黑娃不在家欺辱小娥，又诱骗小娥，如果不是他让小娥把白孝文害得那么惨，鹿三就不会动了杀心，小娥也就不会惨死。

鹿子霖利用田小娥去跟白嘉轩斗，让田小娥成为牺牲品。他的坏，是彻头彻尾的坏。

白嘉轩是一族之长，是白鹿原上最正直仁义的象征。他视鹿三为亲兄弟，自己出钱让黑娃去上学。在遇到年馑时，还要留鹿三在家，并说有他一口饭，就绝对不会让鹿三饿着。

他在大家都迷信鬼神时，坚决不屈服。但是从他建塔镇压田小娥来看，他对田小娥是有着很深的恨意的，他恨这个女人搅坏白鹿原上的风水。

白嘉轩是大家眼中的德高望重的族长，但是在田小娥事件上，他却做得有些过分，如果他在知道鹿子霖才是真正的主谋时，他不是护短，而是直接揭穿鹿子霖，不让狗蛋和田小娥为鹿子霖承担。或许后来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在白嘉轩心中，他是白鹿村的族长，就有义务让人们都生活得更好，他不能允许田小娥这种女人进入白家祠堂，他认为他做了该做的。站在现代人的角度来看，他太多事。站在过去人的角度来看，他做得对。

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要承认，是田小娥的没有主见和谄媚讨好，是黑娃对她的放弃，是鹿子霖对她的心怀不轨，是她勾引白孝文最红造成白孝文妻子饿死，才有了鹿三的为民除害，这所有的一切最终造成了田小娥的死亡。

白嘉轩是人们眼中的好人，但是好人也会犯错，也会心狠。在这部书中，除了鹿子霖，其他的人都有各自的优点和缺点。

其实凡人大多如此，遇到事情如果能多角度去观察一个人，就会发现很多事情不是是黑即白。

在看到一件事情后，不轻易下结论，不轻易评判一个人，跳出整个事件来看真相，才不至于被一些表象蒙蔽我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