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当官老七扮演者

李岩 本刊官微君

传说中的配图小编，乡土气息浓厚的在京务工人员，开了个自称莫名其妙的公号：临北（linbeishizanghua）

仿佛无声，却又大势，风雨飘摇过后，咯嘣一响，梧桐树上最后一片叶子就这么落了下来。看上去很美，实则不然，秋季最后一场雨刚完，便起了大风，风收割了所有枯黄的树叶，还带来了大量的沙尘，原本应该黄澄澄踩上去脆生生的苍凉满地，现如今裹着泥泞携着污水铺满了校园。

那位高官孙书记此次还乡，一是为部署省内贫困县市经济发展大计，二则是离乡十年回来看看。谁曾想，他竟然和我们是校友，行程安排里，有来母校看看的安排。于是，这一天，全校的学生都被抓去打扫了，连日程安排很紧的高三也不例外。

只要不上课，大家总是开心的，谁管是让去干啥呢，反正对于学生来说，除了教室，哪里都是自由天地。一时间，学校里塞满了人，有拿着大扫帚推落叶的，有提着桶接水冲泥的，有挥着小铲抠地皮的，有甩着抹布擦玻璃的，热闹是真热闹，每个班都有班主任带着监工，这让我想起周润发的监狱片。

自然，我们哥几个是不会出真力气的，随手扫吧扫吧，就躲去厕所抽烟了。从二叔家回来之后，我自我感觉会成为我们小团伙里的新贵，怎么说，哥也是一起枪案的亲历者，见过大世面，大哥二哥虽然都成长在黑道世家，但未必有我这种机缘。如果换做武侠小说里得人物来类比，他俩顶多算是个宋青书，而哥，明显是掉入崖洞的张无忌。可他们愣是不问我，搞的我是又想说又不想显得不持重，没人给个引资，我自己说了太没范。

可虽然大家蹲成一排，露着大白皮股有说有笑，愣是没人问我，我叼着烟，撇着嘴，咬着牙也不搭理他们。憋了一会，话没憋到，屎尿屁憋出来一大堆，通体舒畅，似乎也想开了，自家兄弟，卖什么关子，这么想聊就聊呗，一转头，开口：“星期六……”一排人哈哈大笑，大哥拍手说：“我说了吧，这傻逼拿了一上午劲，憋不住了吧……哈哈。”我困惑的望着大伙，蹲在我旁边的四哥大笑拍我肩膀说：“大哥一早上来了就跟我们说了，结果你一直不说，我跟三哥、小五老六都猜你是又吓怂了，只有二哥说你是装逼卖关子，大哥就让我们绷你一会，哈哈哈哈……”我内心……

我说：“别扯淡，我能吓怂？”众人点头表示赞同，大哥还补了句：“昂！”我很无奈，怎么就认识这么一群傻逼。

我继续说：“我不说是因为我没想明白……”

大哥直接蔑视的打断我：“你想明白过啥？不就是你二叔替书记挡个事吗，让你整的神神叨叨的。”

我不置可否，表示你们毕竟图样：“这事有这么简单？别的不说，虎哥办事还算干净，怎么会漏出去一个人？就算漏出去了，我问了林海了，说被抓的一共俩上访的工人，另一个死活不肯招，那他让人削一顿了，跑出去干啥不去打那矿主？不去信访办打？非得去伏击书记？”

六哥说：“会不会是打错了？我觉得应该是打错了，你寻思寻思，各机关的头都扎你二叔那酒店去了，这全县人民都知道，那大晚上黑咕隆咚的，他有目的的堵未必能堵到想堵的，不如随便过去堵一个算一个，我觉得还是碰巧的可能性比较大。”

听六哥分析的还蛮有道理，我倒是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心说可能真是港片看多了，什么都要怀疑是否有更大的阴谋，也罢，事实如何，或许只有那个死人知道了。

想到这里，我便问大哥：“大哥，昨天我看你大爷和你爹都上我二叔那去了，我没敢偷听，你知道啥事不？”

大哥摇摇头：“别提了，前天夜里，我爹跟小丰他爹一起回来的，搁我家让我大爷给骂了个通宵，老头身体真好，一宿没睡，骂人还中气十足。”

问骂的啥，大哥说：“虎哥那摊子事好像是书记安排的活，具体怎么我也不知道，但听那意思，应该是我大伯跟书记有个什么重要的买卖，事一出乱子，买卖可能要黄，损失不小，所以大伯才发那么大脾气。”

我们很自觉，深知这事再往深了唠，就不该我们知道了，大家纷纷处理处理，提上裤子往外走，留下一地拧巴的烟头。回去之后又对付了一会，还真别说，学生们就是心灵手巧有干劲，原本像凭空泼了一层泥的校园，干净如新，一种湿漉漉的亮堂。

天始放晴，那位大人物来了，学校弄了一堆低年级的小孩列队欢迎，大领导摸了几个孩子的脑袋，在几个黑西装的包围下四处转了转。我们被限制不能出教室，便扒着窗户看热闹，人群中，远远看到换了一件淡粉色大衣的童书记，旁边那个胖子是二叔，这让我很惊讶，二叔不是官员，居然也能所谓随扈来参观。

不过看着楼下成年人们卑躬屈膝的样子，觉得蛮有趣，不知道我成年之后会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想想又觉得无聊。很快，他转完，坐上考斯特走了，相信学校的领导们也长舒了一口气，回去之后喝茶揉腰了吧。打望完，回头一看，妈的，这哥几个已经跟班里那几个漂亮姑娘两两勾搭上了，只余下傻乎乎的五哥和我，尴尬的看着这群牲口。

想想，来这所学校也快一个学期了，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我竟然一直没泡到妹子，看着他们撩妹并且很快得手，而我居然会被剩下，这愧对于我淫人的名号。从那天开始，我几乎每天都要翻来覆去念叨着，我要泡个妞，我要泡个妞，我要泡个美妞……

哥几个被我唠叨的不厌其烦，尤其泡妞速度最高的大哥，每次只要我一念叨，必然要削我一下，然后怒斥我：“你他妈光说不练泡个屁妞去。”我每次都摊手：“他妈的，你们几个把班里那几个好的都摘净了，一个不给我留，我泡谁去？”三哥一脸淫荡凑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这事我一般不给人说，也就咱哥们，你去泡那谁谁去，据说她看上你很久了……”我有些小激动：“那谁谁是哪个？”三哥说：“分班前咱们那个班的啊，叫什么林姗姗，分到快班去了，这样，你跑一趟，找一下不就结了。”

我闻言，心中狂喜，林姗哎，这名字听上去还不错，我那些年曾经总结过，居然名字好听的，人都不会差的太离谱，肯定是要比那些什么凤啊秀啊的要强。于是放浪的小蝴蝶又忽闪忽闪地在内分泌腺悸动，管她是谁，先过去看一看。于是我独自跑到快班，敲敲窗户，里面拉开，问啥事，我说找林姗，然后四处扫视，期待能发现一张或娇俏或文静或甜美或冷艳的脸……

五秒之后，一尊…没错，真的是一尊，一尊佛像腾地站了起来，站起来的同时，她前面的课桌被挤飞了，我的天，那佛像还会笑，跟弥勒佛一毛一样，我望着眼前这胖丫头，五脏脱臼，四肢无骨，我臊的想跑，可却觉得这么一跑，肯定说不清啦，人还以为我这帅小伙是暗恋这位爷呢，妈的，这是要出命案啊。

她跑出来，是错觉吗？那一刻我似乎穿越到了东非草原，脚下的水泥地在颤抖，如同象群向我扑来，我哆嗦了，哥是见过大场面的，可场面里这位占据画面比例尤其大的女同学，我是真怂了。我都不敢打量她，只见她娇羞地垂着头，故作柔声的问我：“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脑子又在飞快转，如何把损失降低到最小，于是脱口而出：“你们班主任叫你去一趟办公室……”说完我扭头就跑，丝毫不管她在背后喊我，那一刻，泪水蒙住了我的眼睛，仇恨涌上了心头，别的不说，此刻我只想弄死三哥。

正当我快速奔跑并且擦干眼泪的时候，只听一声砰一声duang，我撞到人了，准确的说，是撞到了一个人和一个篮球，砰是我撞对方，duang是篮球飞出去砸到玻璃上的声音，我抬头，妈的，春回大地，老子怎么撞到李若彤了……

面前这个姑娘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留着齐耳短发，后面扎个小揪，碎发蓬在额前，身上穿着一整套鲜红的运动服，一米六五左右的个，腿笔直，长得跟姑姑有七成相似，唯一不同在于她的眼角是略有些低垂，似哀非哀，可相同的地方都是冷冰冰的，看我的时候也是散发着冷冰冰的怒气，皱着眉，两弯卧蚕之上，全是怒火。

我楞在那，直勾勾盯着她看，她应该被我看毛了，火气更大了，但很明显在控制怒火，如果我当时不是只顾着打量她的美貌，应该会注意到她紧握的拳头。适才我那些又羞又怒的情绪全都沉淀下去，聚成一锅新汤在激荡的咕嘟，热气腾腾的冒着荷尔蒙气体。

她终于开口：“你撞了我……”

我：“……”

她：“你得向我道歉！”

我：“哦！对不起！是，没错，对不起！”

她捡起球：“下回走道注意点！”

我不知怎么了，脑子一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等等！”

她厌烦地一甩开：“注点意！”

我忙松开：“不…我…我…对不起……”

她面无表情：“你已经道过歉了，我接受了……哎…你松开，你这人怎么毛手毛脚的。”

我满脑子没有别的想法，就想多看一会她，于是我伸手一拽，她一退……

这寸劲，我扯坏了她的袖子，她的胳膊露了出来，妈的，真白。她一脸惊讶，然后转而一笑，那笑容，在我看来固然怪异，却也美丽。

只见她扔掉了球，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拳头已经到了我的眼前，我几乎可以看到她那双白皙的手，骨骼细细的，皮肤很光滑，但越来越大，咣的一声将我打回了现实。

如果我可以自由切换到第三者视角，就可以看到一个瘦高的小子，被一个戴眼镜的漂亮妹子按在地上一通爆头，她真是拳拳打脸啊，疼痛驱散了我的荷尔蒙，我直喊：“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她直喊：“让你他妈耍流氓！让你耍！让你耍！”打了不知多久，时间不长，约莫几分钟，我几乎快要被打散了。

然后她住手了，自己按了按关节，用脚蹬了蹬抱头蜷缩的我，我从肘缝里看她，她笑的特别开心，撂下一句话：“最他妈烦你们这些在学校里胡混的傻逼！再烦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忙闭眼告饶，她转身离去。

我爬起来，夺路狂奔，直接跑回宿舍，哥几个正在打牌，见我灰头土脸的，忙撂下牌，围过来，扶我坐下，大哥从床褥下掏出家伙，唤着大家去报仇，然后掰着我的肩膀问我：“操！谁他妈打你的？！”

我能告诉他我让一漂亮姑娘给削了吗？肯定不能，我顺势躺下，说：“没事，我摔了一下，卡秃露皮了。”大哥更着急：“他妈你让我三岁小孩啊，你他妈眼睛让人给封成这逼样，他妈这学校还有人敢打我的兄弟！操，你起来，我去给你收拾回来。”我挣脱他，背过身去，说：“收拾毛线，说卡了就卡了，碍你蛋事了，打你牌去。”大哥一愣，然后我听他们出屋了，我这疼的不行，脑袋晕晕乎乎，居然睡着了。

再睁眼，已经是傍晚，一群傻逼坐那继续打牌，见我坐起来，哈哈大笑，我寻思，这帮犊子铁定是知道了，哎，一世英名。四哥倒了缸凉白开给我，一脸耿直的坏笑：“你小子战斗力越来越差了啊…哈哈…”我没心情搭理他，五哥在角落里冒着抽烟看小说，接茬道：“哈哈，老七这也算校史第一人来，头一个让姑娘给削一头包的混子。”大伙哈哈大笑。

二哥笑着过来搂我肩膀，我烦的不行，推开他，他说：“哈哈，你这傻逼，别害羞啊，我们打听了，那姑娘以前是三中的混子，能打的很，你让她削了也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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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这我倒没想到，看她那漂亮的脸，怎么也没法和混子这个头衔联系起来，我问二哥：“她叫什么啊？”二哥说：“你自己说你初中也是混的，这么牛逼的女混子你不认识，她名字可有趣的很，叫张咪，猫咪的咪，三中进来的都叫她咪姐。”

“操！张咪！没听过！妈的！我要追她！”我咬牙！大伙依旧哈哈大笑，让我可拉倒吧。“你们等着瞧吧！”我继续咬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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