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 韩
编辑|李春晖
民俗类惊悚片在亚洲乃至全球范围的再次崛起应该不是一种偶然。精神压力需要宣泄、道德秩序需要重建、全球化浪潮里本土记忆被再次重视和全面唤醒,从韩泰混血的《灵媒》,到马来西亚的《南巫》,再到台湾省这几年带有鲜明闽南文化特色的惊悚片扎堆涌现。
附带深刻文化记忆的惊悚片,总能轻而易举让人脊背发凉。同时古老传说,特别是东方传说里的人性洞察、善恶有报,又总能让人在“爽”完后获得某种启发与安慰——咱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叫门。
另一方面,对于影视工业化基础相对薄弱的地区,惊悚片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集齐了成本低、投资回报率高、文化隔阂小的优势,能够迅速突破新市场。
而每当这种时候,总有人要叹息国产惊悚片的缺席。但硬糖君也要提醒一下:别忘了网络院线。
眼下,暑期档刚热起来,一部中式惊悚片就率先跑出。数据显示,《山村狐妻》上线4天,分账票房即突破千万大关;上线5天,三度问鼎网络电影猫眼热度榜冠军。口碑方面,该片以豆瓣6.6分刷新网络电影惊悚悬疑片口碑纪录,在微博,豆瓣、知乎等更是收获大量讨论与安利。
众所周知,网络电影草创时期的定鼎之作《道士出山》,就是一部带有中式惊悚元素的喜剧。如今网络电影早已内容精品化、题材多元化,现实主义、主旋律都出过热门佳作。
而风水却又回到了中式惊悚,是复古还是迭代?今昔对比,中式惊悚这条赛道已有何改变?
如何更有追求地“谈狐说诡”?《山村狐妻》由奇树有鱼、平治影视、北侠影业等出品,刘轩狄执导,崔走召编剧,盛冠森、王铭、林枫烨、付赫安琪主演。讲述了民国年间,一群身份各异、各怀鬼胎的人齐聚破庙避雨,揭开十五年前狐妻传说背后真相的故事。
在硬糖君看来,这部影片的优点相当出众,关键有两点:
一是故事结构。影片并非常见的线性叙事,而是采用了嵌套、闪回等手法,既讲述了一群人在破庙避雨时发生的变故,又通过他们的讲述串联起狐妻传说的多个版本,反转不断。
如此,很容易令人联想到影史经典《罗生门》,或者其他玩弄叙事诡计的热门作品,增加了影片的高级感。而从实用性的角度讲,通过多重叙事将影片分段,能够提供新鲜多变的观感,降低对观众注意力的挑战。真真假假各执一词,宛若一场剧本杀,也强化了观众的参与感。
其二是立意出众,让影片没有止步于视听刺激或叙事炫技,而是更有深意,耐人寻味。所谓狐妻传说、狐妖复仇,都是加害者们为了掩盖罪行而刻意编造传播的谎言。
如此一来,惊悚点便不再是鬼神,而是人心。而且在惊悚之外,亦有情感上的触动。另一方面,影片也因此具有了一定的现实主义色彩。“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真相在传播中被掩盖、受害者遭遇污名化的情况,从古到今一直在发生。
以往的许多爆款网络电影,可能是爱好者们爽完就算,《山村狐妻》则留出了充足的讨论空间,有一定的话题属性与破圈潜质。
影片目前在豆瓣得到超过2300条短评
说真的,豆瓣影评这么多、这么真情实感的网络电影,硬糖君见识少,确实盘不出几部来。
惊悚片更需本土性?《山村狐妻》热播出圈,除了本身叙事与立意足够出彩,我们也应注意到选材上的巧思。晴天下雨、狐仙嫁女,乃至预告物料中主打的诡异婚礼、道士捉妖,片中许多元素都不是凭空编造,而是有民俗传说支撑的。
而民俗之所以能称为民俗,重在一个代代相传、耳濡目染。对它的探讨解构也好,视觉呈现也罢,都很容易引起观众的关注与共鸣。
《山村狐妻》原班人马拍摄的另一爆款网络电影——《兴安岭猎人传说》也是如此,以精巧的章节叙事串联起一系列东北民俗传说,再通过主角行动破除怪谈,还原真相,告诫世人。
这部影片于2021年4月在腾讯视频独播上线,以创新性的题材立意迅速热议出圈,得到许多影评大号关注,甚至有吴京发博推荐,最终以4449w分账票房成为该年的网络电影分账榜TOP1。
惊悚片是电影几大经典类型之一,虽然不如剧情片、喜剧片那么大众化,但它确实以别样的方式满足着观众的心理诉求,反映着社会的变迁与共识的凝聚。
国产电影中,由于故弄玄虚、缺乏深度等种种内外原因,惊悚题材在院线越发边缘化。迁移到网络平台上,在网络电影的野蛮生长时期发挥过很大作用,但也存在依赖题材红利、同质化跟风、重视听而轻剧情等问题,经历了一些冷热起伏。
然而,变化是供给端的变化,观众对于惊悚题材作品的需求其实一直都在。从网友对林正英系列港片的怀旧追忆,以及一些台湾民俗惊悚片、中式惊悚游戏的网红化趋势上,都可看出这一点:更具本土性、文化性的民俗元素、中式惊悚,可能就是大家等待已久的国产惊悚片突破口。
而事实也证明,《兴安岭猎人传说》带动的中式惊悚热潮给这两年的网络电影市场打了一剂强心针,催生出许多热播爆款。网络电影重新开始“谈狐说诡”,但在剧情与价值等层面显然有了更高追求,《山村狐妻》正是赛道形成良性循环,内容不断升级的一个有力证明。
中式惊悚哪家强?放眼望去,疫情到来之后,全球流媒体都在加速制造爆款、对外输出。而在国内,网络电影经过多年发展成熟、洗牌升级,目前对爆款的要求在不断提升:赚到钱是最基本的,最好还能通过好口碑、高热度重塑网络电影形象,为这个市场带来增量用户。
惊悚片恰恰就是一个不怕“穷”、更不怕“土”的赛道。中式惊悚既有庞大的文化意蕴,又有鲜明的视听符号,很有一搏之力。而相比香港、台湾,内地历史悠久、地域宽广,民间传说储备丰富,在打造中式惊悚方面其实更有优势。
因港台电影先发,东南的民俗怪谈已经多次被搬上银幕,为许多观众所熟悉、甚至不够新鲜了,东北怪谈则完全是另外一番风味。《兴安岭猎人传说》《山村狐妻》的编剧、导演都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创作中将自己的童年阴影信手拈来。
而早在他们之前,《鬼吹灯》第五部《黄皮子坟》也是基于东北的“黄大仙”传说创作。小说改编的网络电影在2021年获得3189.8w分账票房,在豆瓣获得5.8分的评价,有超过2w人打分。
如此,我们应当可以对中式惊悚题材报以更多期待。而在不到两年的探索间,各平台在中式惊悚网络电影赛道上已然拉开差距。
由著名演员李立群、金巧巧加盟的《阴阳镇怪谈》今年1月上线,目前仍保持在2022网络电影分账榜TOP1。据悉,影片总分账票房在5月初已突破4000w。5月上线的《开棺》创造性地将现代悬疑探案题材融合摸金元素,被评价为“有《唐人街探案》第一部的风范”,为网络电影的题材创新做出贡献。目前,该影片也取得近3000w分账票房,在年榜上位居前列。
这样的成绩也是腾讯视频深度洞察用户需求,在中式惊悚赛道上重点发力、战略扶持的结果。
据悉,在中式惊悚题材的重点新片首播时,腾讯视频会给予站内推荐资源的最大保障,并发起短视频征稿大赛、刷片抽奖、主创空降评论区、参与讨论瓜分奖金等一系列创意活动。针对其中的品质突出者,平台还会根据影片定级,提供打通腾讯全线产品的营销置换资源,加大推广力度。
爆款作品带动,加上平台有心运营,便实现了用户心智和消费习惯的培养。而据相关负责人介绍,“冒险季”意在让人们在被疫情困在家中、无法远行的情况下,通过电影看见向往的诗和远方,原地完成一场冒险计划。
“冒险季”将中式惊悚作为首发,之后还将有《鬼吹灯之精绝古城》《牧野诡事之搬山道人》《鬼吹灯之南海归墟》等鬼吹灯IP影片,以及《月球陨落》《神秘海域》等好莱坞院线动作大片。
配合内容排播,腾讯视频还推出了一系列互动玩法,如观看片单内影片、发布影评、领取勋章,电影IP周边售卖,短视频征稿,主创直播连麦、分享幕后故事以及通过官方答题、参与线下公益活动等等,激励用户参与,为“冒险季”品牌赋能。
网络电影虽然说起来是一种toC的内容,但也格外依赖平台与从业者之间的默契,需要平台的引导扶持、内推外宣。
以往看到一些韩国惊悚片总能出圈热议,慕名去看自然也觉得他山之石自有妙处。但要说真正“童年阴影”级别的元素意象、包罗万象的民俗秘传,还是当年看天涯“莲蓬鬼话”时印象最深。这些“新民间故事”在视频时代如何开花结果,就指望片方和平台集中发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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