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精锐部队,老八路怎么定义

最近一段时间，“嘎子”挺火的，而我们知道曾扮演嘎子的谢孟伟成名是在2004年播出的电视剧《小兵张嘎》中，之后他另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是《我的团长我的团》中的豆饼。

如今年纪比较小的网友是不知道或不太了解《小兵张嘎》的，而在全民娱乐的背景下，因为当年“嘎子”的扮演者在网络上的一些行为，也已经让“嘎子”成为了笑料的代名词。不了解的朋友大都是一笑了之，而了解《小兵张嘎》以及其背后那段历史的人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小兵张嘎》的作者是13岁参加八路军的徐光耀（1938年参军），因此嘎子这个角色以及作品中的诸多情节其实都是作者的亲身经历或有历史原型的。

我们都知道文艺作品有艺术升华成分，而在那些看似轻松的情节背后，其实是沉甸甸、残酷无比的抗战历史。

徐光耀

《小兵张嘎》的作者徐光耀就不止一次强调：

我经常会想起他们，想起那些刚刚还生龙活虎、转瞬间就血肉横飞的战友；想起陪着我流泪、像母亲般关怀照顾我的房东大娘；想起在鬼子的刺刀前喊我“老二”的机智勇敢的乡亲……怎么会忘记呢？高天厚土，永不能忘。

战争就那么残酷，那么多人，那么多事，血与火，生与死，全挤在一起。我只是筛选，只是归纳。真的是身临其境，外面“咚”的一声，以为是炮击；风刮动乱纸，以为是机枪；一只麻雀朝着窗户飞来，以为是流弹，身子猛一闪。有好多地方，我是流着泪写的。好多人都牺牲了，十几二十几岁的年龄，多可惜。

今天是五月一日，是国际劳动节，同时也是大多数朋友们的假期。当然了，虽说是假期，恐怕也没几个人能真正清闲下来。

而我们本文所讲的是1942年日寇“五一大扫荡”期间，我冀中八路军一个营的战斗历程。快80年时间过去了，先辈们的事迹应当让更多的人去了解。

冀中，是河北省中部地区的简称，位于华北平原的北部，人口密集，物产丰富。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不久，国军连连失利，冀中地区在短短两三个月内便沦陷于敌手。

在这种背景下，共产党员吕正操率东北军691团逆行北上，坚决抗日，不久后改编为人民自卫军；红军团长孟庆山也奉命在敌后组织抗日力量，这部分武装称为河北游击军。

到1938年5月，以人民自卫军和河北游击军为主，成立八路军第三纵队和冀中军区，第三纵队机关兼军区机关。

当时的冀中军区位于北平、天津、保定、石门、德州之间，四周分别是北宁路、平汉路、津浦路、石德路，是日军重兵及重要交通线分布区域，敌情十分严重。而且平原地带无山地可依托，却又人口密集、物产丰富，故而日军视冀中八路军为其心腹大患。

1938年武汉会战结束后，日军集结重兵对冀中连续发起了5次围攻。我120师主力挺进冀中，与冀中八路军一起粉碎日军围攻，同时帮助冀中八路军实现正规化。

到1940年，冀中八路军已编有14个主力团及教导团、回民支队、骑兵团，正规部队占到了晋察冀军区的将近一半。

日军在大规模围攻中占领了冀中的全部县城，随后又不断实施扫荡及蚕食，到1942年4月时，其在冀中地区设立的据点已达1000多个。

为彻底解决冀中八路军威胁，1942年5月1日，华北日军在冈村宁次的指挥下集中了5万余人及大量伪军对冀中实施大规模扫荡，史称五一大扫荡。

在这次扫荡中，日军从区域外调集重兵，专门用于机动作战的大队就有18个，此外原驻军实施封锁及协助扫荡。

八路军通常的反扫荡方式是日军重兵扫荡时，以主力部队跳到外线，拔除其薄弱据点；待其主力缩回防线时，再回军恢复根据地。

然而这一次日军的大扫荡筹划紧密，兵力充足。在其主力扫荡之时，边沿据点的兵力并未减少，而且日军持续扫荡的时间长达2个月，边扫荡边建立据点，实施固守分割和轮番清剿，并大肆屠杀敢于支持八路军的民众，实施残酷的三光政策。

因此当我主力恢复根据地时，便陷入了日军的轮番合击中，弹药消耗殆尽、伤员无法转移，不少部队损失巨大。

这样的作战环境是今天的我们难以想象的，因为无论在冀中的什么区域，日军距我最远不过十多里。这就意味着战斗随时可能打响，打完这场战斗，还要连续打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次数的战斗。

而且在敌强我弱的大背景下，几乎每一仗都是以一敌几，甚至以一敌十的生死战。

我们本文所讲的冀中第六军分区警备旅第1团第2营的反扫荡作战，就是这样屡次三番的血战。

冀中军区当时有5个军分区，每个军分区有主力团、基干团、地区队和县大队、区小队、村游击组等武装。

其中主力团一般有3营9连及团直属连，基干团有5到7个连，地区队有3到5个连。在1941年底到1942年初的编制调整中，基干团由主力团缩编，地区队为主力团抽调的部分连队及精干游击队合编，主力团则适当调整。

冀中六分区原是冀南一分区，划归冀中后由警备旅兼军区机关，分区主力部队为第1团和第2团，其中第1团为主力团，第2团为基干团。

当时六分区部队分为两部分，1团主力和第40地区队由分区司令员王长江率领，在石德路北，其余部队在石德路南。

而在日军的重兵扫荡之下，我大部队行动不便，司令员王长江直接率领的部队只有分区直属队及1团2营行动。其中战斗分队有，分区直属侦察连、分区特务连大部，2营有警卫排、通信侦察班、重机枪排和5、6、7、8连，总计有七八百人。

1942年5月11日，上述部队被日军合围在西河头村。

平原地带，无险可守，唯有村落可做依托。因此当时冀中部队遭遇日军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抢占村庄然后固守。

部队到西河头村后立即部署，5连和营警卫排、通信侦察班、重机枪排守村南和村西，6连守村西北，7连守村东南、8连守村东北，分区侦察连2个步枪排抢占附近的董西河头，分区特务连为预备队。

当时的平原村庄，大都有围墙，村边则有道沟，我可依托村落中的围墙、街道、房屋等为掩体，抗击日军进攻。

警备旅部队是当时冀中八路军的一支精锐，其武器装备和训练较好，弹药也相对较多。因此当日军进攻时，2营在其主攻的村西方向上集中了1挺重机枪、5挺轻机枪。

这样猛烈的火力是日军不常见到的，因此其不断集结周边机动队和据点兵力，集结了8000余人将西河头死死围住。但在其大部队集结之前，在我轻重火力的打击下，日军的4次冲锋已全部被打退。

认为抓住我军主力部队后，日军还出动了飞机和坦克参战，不过其飞机被我对空射击组击中，后来再次出现时又遇大风，因此所有炸弹都投偏了，没有形成重大威胁。

而日军的坦克则比较棘手，其一口气出动了4辆坦克掩护步兵冲击。

当时日军装备的多为轻型坦克，可以八路军的装备，对这种坦克却也是难以应付。因此在机枪掩护下，警卫排长付宪清带战士们抵近投弹，一口气投出了30多枚大号手榴弹，终于摧毁了1辆坦克。

但我军毕竟没多少反坦克经验，其余3辆坦克还是冲进了村中，好在日军的步坦协同也比较生疏，坦克冲进来了，步兵却被我们拦在了外面，因此坦克也不得不退了出去。

这一来二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当时的日军在晚上便要停止攻击，收拢封锁。而我军则必须要在夜晚突围，否则无法持续固守。

2营营长林子元部署2个突击排从村西北打开突破口，结果这一路日军力量薄弱，我分区机关和2营以轻微伤亡便成功突出。

不过西河头的突围打得比较顺利，但在董西河头的分区侦察连则没那么幸运了。为了掩护主力部队，这里的侦察兵们与日军死战到了最后，除连指导员负伤幸存外，其余战士们全部牺牲。

为了跳出日军的合围圈，分区司令部及2营越过沧石路向正北转移，急行军百余里到了八分区的大小尹村。

当时八路军通信联络只有很少的电台，对于本区之外的情况通常是不大能了解到的。而这一次日军的扫荡规模极大，八分区也在日军的反复合围中，大小尹村恰恰是日军更大合围圈的中心，以此为中心附近被围的还有骑兵团、回民支队、23团等不少兄弟部队和群众。

日军也意识到自己的“铁壁合围”战术奏效，决定在5月13日实施总攻，而在12日则多以火力封锁为主，不实施坚决进攻。

包围圈内的各部公推六分区司令员王长江为最高指挥员统一部署，紧急会议上认为，各部一定要在白天坚决守住阵地，到晚上后分散突围。

以八路军当时的通讯能力，晚上分散突围有极大几率是会打散建制的。但这也没有办法，毕竟隶属于不同单位的部队，不可能从一个方向突出。甚至于营连级部队在突围中，也要分散，由此突围的成功率才能保证。

有朋友可能会问了，部队都散了，那不就没战斗力了吗？

的确，一般的军队被打散后，确实就没了成建制的战斗力。但是人民军队的一大传统就是，分散后重新聚合的能力极强，即便不是本部也能汇聚形成战斗力。有一个营就打一个营的仗，有一个连就打一个连的仗。

当然了，分散突围的目的不在于分散，而是以分散突出保存有生力量，这些力量还要汇聚起来。因此在分散突围前，都要制定路线和集结地，而不是乱打一气。

六分区司令部和2营的突围方向是先向北，然后转向西南，到深县的梨树园集结，然后再到沧石路南。

然而在突围时，又有一些地方同志和群众被日军挤压过来，加上日军又打信号弹和机枪，部队也被冲乱，到天亮前也没有走出多远。

而天亮后恰逢日军总攻开始，部队建制被完全打散，分区司令员王长江到达梨树园时身旁仅剩10余人。

但我们说过，我们的部队是打不散的，突围部队中除第8连转入深泽、安平一带作战外，其余最大一股是2营教导员所率的1个连，以及其他干部零散率领的小部队。

前排左三为林子元

几天之后，2营除8连外的各部又重新汇聚了起来，虽然人数减少了不少，但还是那个铁打的2营！

2营汇集后，在营长林子元的率领下继续与六分区司令部一起活动，由于对日寇的反复扫荡认识不足，过早展开恢复根据地活动，因此又撞上了日军主力。

1942年5月23日，六分区司令机关、2营及部分地方部队在护驾迟附近与冀南军区五分区27团的2个多连相遇。

兄弟部队未及寒暄，便发现了日军骑兵，因此两部商议分别固守村落，坚持到天黑后视情况突围。其中冀中六分区司令机关及2营守李家角，冀南部队守任家角，两村相隔2里多地，可互相支援。

当时日军已有100多名骑兵冲至，2营营长林子元带机枪将日军骑兵顶回去，同时部队加紧抢占李家角，并抢修防御工事。

当时我战斗部队有2营5连、6连、7连和分区特务连大部，以5连守村西北、6连守村东南、7连守村西南、特务连守村北，用大车等将路口封住，打通房内院落，以备村落战。

日军自骑兵被打退后，认为八路军火力较猛，判定是主力部队，因此集结了大量兵力后才展开进攻，此时已是上午8点多钟。

对日军的进攻，冀中老八路们一般都是放到三五十米的距离再开火。这样既能提高射击准确度，避免浪费子弹，也能发挥手榴弹的威力，当日军突入时，我则以刺刀近战将其逼出。

因此日军的正式进攻并没有奏效，攻击间歇便开始组织炮火轰击。由于日军实施抵近炮击，其阵地被我发现，2营长林子元命我掷弹筒班对敌炮阵地开火，将日军这个炮兵阵地摧毁。不久后林子元又观察到日军有军官对我阵地瞭望，林子元营长拿起一支步枪就将其打掉。但同时林子元也是对方射手搜寻的目标，而被日军子弹击中了左臂。

在著名电视剧《亮剑》中，有一句经典台词是：二营长，你的意大利炮呢？而在李家角战斗中，二营长倒是没有意大利炮，却用掷弹筒班仅有的弹药干掉了日军的抵近炮兵。

同时这个二营长还兼任了特等射手，干了《亮剑》中张大彪在平安县城下想干却没有干成的事儿。

日军吃了亏后，连续对李家角发起了5次冲击，但都被2营打退。日军遂转移进攻目标，向冀南军区27团2个多连据守的任家角发起猛攻。

27团是基干团，所部装备和训练也不错，但是在任家角附近的道沟内却发现了近千名群众。

为了掩护群众，27团无法全部固守村落，最终在与日军的反复拼杀中，300多名干部战士全部牺牲。而这支部队直至全部牺牲，也没有向李家角的兄弟部队打出求援信号，因为他们明白，只要李家角的2营出了阵地，必然也将无法支撑。

到下午3时多，任家角方向的枪声沉寂下来，日军重点再度转移到李家角。

日军指挥官此时玩起了劝降的把戏，让一名老乡送信来，称任家角的八路已被消灭，限李家角的八路军在一小时内答复缴械投降。

大家商议后认为，部队子弹已经消耗大半，不如拖延时间，以待天黑突围，因此到一小时限期将近时才将老乡放出，答复决不投降。

而这名日军指挥官倒也执着，又先后两次送劝降信，也被我陆续拖延。一直到了快傍晚时，日军终于失去耐心，发起了大规模进攻。

这次进攻打得很猛，日军还打了毒气弹。

2营此时弹药不多，且非常疲劳，不过好在趁着日军劝降的时间加固了工事，抓紧休息了一下，才恢复了一定战斗力。因为子弹过少，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我以砖头、石块击敌，又以大蒜、毛巾沾尿堵鼻孔防毒气，最终仍打退了这次进攻。

天终于黑了下来，王长江司令员立即部署突围，决定在凌晨2点开始行动，突出去。

突围部队以一个突击班为前导，随后跟2挺轻机枪，再之后是一个精锐排，全部上刺刀，最终成功突围，插到了莲花池。

由于部队弹药消耗大，因此决定分散行动，再加上敌情严重的因素，部队的分散程度很高，分区司令员王长江等在深南隐蔽，并通过内线关系穿越封锁线，最终与路南指挥部汇合。

而2营长林子元率战斗部队继续作战，当他们在5月26日转移到中央村时，再度遭遇日军。

这已经是两个星期以来，2营所遭遇的第四次大规模合围了，部队连续战斗，数次被打散，减员已经过半，战士们极度疲劳。而更关键的是，历次血战后弹药基本快消耗完了。

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再像前几次战斗那样摆开架势，再固守一整个白天了，因此林子元营长决定集中有限弹药，趁日军合围尚未紧密之时，对敌人发起冲击，在最短时间内打开突破口，冲出去。

结果反其道行之的这么一冲，竟然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最终2营扬长而去，留下了一地惊诧的日军。

突围而出后，根据老乡及侦察员提供的信息，2营又马不停蹄地前进，最终在高家庄找到了此前打散失联的8连。

找到8连自然是个好消息，然而坏消息也随即而来，因为2营主力是在白天突围，日军又有骑兵和自行车队，因此侦知我动向后，又调集兵力合围了高家庄。

一般的部队打到这种程度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战斗力了，但是2营是铁打的2营，营长林子元又是老红军干部。只要还有人，有枪，那就要继续干下去。

重新分配8连的弹药后，2营又坚守高家庄，从下午一直打到了天黑。子弹不足就打白刃战，刺刀捅弯了就上砖头、石块。最终以巨大的牺牲坚持了下来，到天黑后在老乡引导下通过短程地道突出了重围。

此时历经多次血战，2营尽管汇合了8连，但也仅剩下一个多连的实际兵力，因此缩编为混合连，继续战斗。

到5月30日，混合连驻扎在北白庄，在这里又遇到了七分区17团1营副营长张子明所率的1个重机枪排、2连及部分地方武装。同样在这里，又遇到了日军的合围。

我军有个传统，不同建制部队汇合后，会公推一名干部为最高指挥员。经商议后，由17团张子明副营长为最高指挥员，统一协调北白庄的部队。

日军围住我军后即开始猛攻，但我依托村落工事连连将其打退，17团这边还有个叫东忠的日本八路，他也参加了一线战斗。趁着日军败退之际，东忠向日军喊话，瓦解其士气。警备旅的混合连虽然很疲劳，但剩下的战士大都是骨干，也积极参加战斗，让17团的兄弟部队很是佩服。

北白庄也有地道，还有当地的民兵参战，因此战斗正酣时，张子明副营长命1个排带1挺机枪通过地道，向日军的指挥所及后卫猛击，一下子将其进攻节奏打乱。

最终17团部队和警备旅混合连也在大量杀伤日军后，通过地道转移，而自己损失十分轻微。

到这个时候，自五一反扫荡作战以来，警备旅1团2营已经连续打西河头、大小尹村、李家角、中央村、高家庄、北白庄等六次战斗，其中除中央村突围战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外，其余都是以少敌多且战斗时间较长的村落突围战。

历经多次战斗，没有补充的2营也从一个甲种团主力营打成了一个混合连。而他们的战斗历程还没有结束，在五一反扫荡中的最后一战恰恰是整个反扫荡作战中打得最漂亮，也是最有名的一战——宋庄战斗。

宋庄战斗的主角自然是左叶所率的22团1连和2连，而在宋庄其实还有一支八路军的正规军，那就是我们林子元营长所率的混合连。

宋庄分为北宋庄和南宋庄，日军合围时由22团守北宋庄，混合连和部分地方部队守南宋庄。

混合连经连续战斗，已经非常疲劳，但仍连续击退日军多次进攻，日军攻入村庄后就退守院落、街道继续血战，甚至拼上了刺刀。

关键时刻，22团团长左叶派出部队进行接应，最终混合连又打了一次小突围战，加强到了北宋庄中。在北宋庄中，混合连与22团的战友们联手，与数千日军血战到了晚上，敌人始终未能打进来。

晚上是八路军突围的时机，对于22团和警备旅混合连的这些老兵来说，夜间突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因此除掩护的少部分部队有一定损失外，包括混合连在内的大部都突出了重围——尽管此时混合连已经没剩下多少战士了。

此后，混合连外转到北岳区，又南越正太路，最终在几个月后于太行一分区赞皇县枣林村，归还了警1团建制。

在残酷的五一反扫荡中，冀中六分区警备旅直属队从980人减少到了300人，1632人的警1团减少到了728人。除3营建制基本完整，2营仅剩1个混合连外，1营及团直大部损失，最后部队合编为5个连的小团。

警备旅部队的战斗历程只是冀中八路军反扫荡的一个缩影，在整个反扫荡中冀中八路军减员16800余人，群众被杀、被捕5万余人。然而就是在这种艰难环境下，如2营这样的部队在一次次血战中，打出了中国人的勇气和人民军队的血性来。

五一大扫荡后，八路军依然坚持奋战在冀中，并以留下的部队不断发展，最终在1944年又重组为冀中军区，组织了对日伪的反攻，战斗到了抗战胜利的那天。

回头再说《小兵张嘎》，五一大扫荡时，其作者徐光耀当时17岁，是我们上文提到的警备旅机关除奸科的干事。

五一反扫荡前，机关人员疏散加强到战斗部队，徐光耀来到的是一支区小队。

在《滚在刀尖上的日子》一文中，徐光耀回忆道，自己一开始还瞧不上这支散漫的地方武装，而回到警备旅后，他也就不知道这支区小队后来的情况了。

直到“抗战胜利后的1946年，我曾有机会路过束冀七区，就在南土路口附近的一个村庄，突见墙脚下立着一块小小的石碑，高只三尺，刻着歪七扭八几行字：在“五一扫荡”中以王丐为首的七区小队，被数百强敌在此包围，激战竟日，无一人投降，全体壮烈牺牲”！

《束冀县人民抗日斗争大事记回忆录》中则记载：

在五一反“扫荡”中，束冀县牺牲的县、区干部还有：一区区长朱季山、二区区委民运委员王祥、文建会主任贺远、五区区长穆达三、六区区长田金顺、七区区长高玉之、七区小队指导员李丐及战士陈丙戌、刘汝敬、陈振余、黄新位、庞寿禄、傅宝绪、崔胜明、县公安局股长武杰（贾同顺）等人。

由于记忆原因，王丐可能就是李丐，他麾下的一些地方战士，在不知名的一场战斗中全部牺牲。

主力团2营所打的仗大都是有名、有记载的，而在真实的抗战中像七区小队全部牺牲的仗实际不会有很详细的记载，更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但我们知道的是，一个个有名的，无名的中国人，在1942年的五一反扫荡中倒下了。他们没有看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但他们却为最后的胜利做出了巨大贡献。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而5月1日有不仅仅是劳动节，希望大家记住，在1942年的5月1日，日寇所发起的血腥残暴的五一大扫荡。

也希望大家永远记住，在暴虐的日寇面前，中国人绝不屈服！——谨以此文向当年五一反扫荡中牺牲的烈士和勇士们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