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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07来源：萧翱瘁编辑：佚名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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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光 cml

（精彩小说）

一、

“砰砰”突然驳壳枪发出两次射杀声，激荡在长江沿岸的柳林里，随着空中一阵阵猛烈地震荡，长江岸边老柳树上的麻雀，也被吓得飞出林子，逃得无影无踪。

江边上潮起潮落的江水，貌似要和这响亮的枪声一比高低，将这翻腾不息的波涛，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沿岸，像似在努力地呐喊：“李九，你的枪声虽然清脆响亮，但还是没有我闷雷一般拍打着江岸持续的久长。”浪花把江边上的泥沙，反反复复地轰淘的如痴如醉，吐出了一波又一波土红色的泥浆，也把长江水染得像渗了血浆一般让人触目心颤。

　　这时候李九，将还带有硫磺烟硝味的驳壳枪朝腰间一插，把脚下一个鼓鼓囊囊，被鲜血染红了的大麻袋用绳子将麻袋口死死地扎紧，再将麻袋拖到江边，坠上一块大石头，然后用力抛向滚滚的激流中，麻袋落水之处，立刻渗出一片殷红。

　　之后，李九将身上的灰尘拍打几下，刚一转身，忽然发现身后的高梁地里，有一个人影在闪动。这条人影，似乎觉察到自己的身份已暴露，立马转身，急速逃跑，且在急促逃跑的同时，空中的高梁穗，也被这人影在下面撞的忽闪忽动。

　　李九见了心头一颤，忙拨出驳壳枪就是一阵穷追不舍。于是这两条黑影，在这片稠密的高梁地里，如同判官捉拿小鬼，又像猎犬狂追野兔，趁着黄昏时刻，捉起了迷藏。毕竟李九手持驳壳枪，杀戮逼人。只见李九尾随这条黑影，没有追上几个回合，这人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九爷饶命！九爷饶命！”那磕头如捣蒜的姿式，好像要把大地捣成窟窿。

　　李九气喘吁吁逼到这人近前，一把抓住这人衣领，往怀中一带，就如同老鹰猛叼小鸡一样，把这人给提了起来。这会儿李九已看清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哥使唤的跑腿王二。李九将驳壳枪顶住他的脑门子问：“王二，你想死还是想活？”

　　王二手刨脚蹬，连连求饶道：“九爷饶命、九爷饶命。大老爷让我一路跟踪于你……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我知道如何去说，我知道如何向大老爷禀报了！”

　　李九将王二朝地上一摔，仍用驳壳枪顶住他的脑门子问：“小子，知趣就好！知道该如何去说，如何去做了。别把九爷这事给捅出去，否则，九爷的花生米，让你尝个够。”李九再次拍打几下身上的灰尘，一撩褂襟，驳壳枪重新插入腰间，一路急步，赶回到家里。

　　李九来到厅堂上，把驳壳枪往桌子上一放，朝一直坐在厅堂上立眉瞪目的李衡说：“哥，事情已经办妥了。” r> 李衡望着李九顺利地交完差，安然离去的身影，他摸了摸枪管上还滞留下来的余热，这一刻，他的心即便被刀子割了，都不能改他那凶神恶煞的眼神。他望了望院子里一直呆立在院门上的王二，示意他过来问个明白：“王二，你都亲眼看见了？”

　　“大老爷，我亲眼所见，决无虚假”王二胆战心惊地回答着。

　　“王二，你若敢在我面前撒半句谎言，我把你连同你老娘一块扔到江里喂鱼。”李衡的眼神里始终放射出一道绿光。这道绿光也犹如一团阴魂不散的灵火，萦绕着王二的心间，让王二从心底里往外滴血。

　　这件事已经过去几年了，那是一九三六年的七月，长江沿岸的上空，飘浮着朵朵白云，蓝天笼罩下的长江两岸，百姓们欢呼雀跃，热烈欢迎新四军对长江两岸土匪的收缴。新四军通过了转战南北，缴灭了盘踞在长江以南，各个山头上的土匪，横扫了长江沿岸上的几家大财主。李衡这户拥有千亩粮田的大地主，也在这历史的滚滚洪流中，被剥夺了政治权利

　　仍是在长江沿岸的柳林里，仍是在高梁曳穗的季节。李衡和李九等几家大地主老财们，被新四军的枪声送上了黄泉之路。

　　数日之后，李家的田产，房屋、和其他几户大财主家一样，被乡民们匀分了。李家的祖坟，也因此寂寞，冷落下来。

　　这一日，天色渐渐地变暗，新四军某团三营二连的李均连长，走出营部，坐上一辆草绿色吉普车，由警卫员吕明开着，驶出营地，绕过了东南角上一块凸起的高冈，来到一片荒草萋萋的新坟前停下。李均走下吉普车，步履维艰地来到那片新坟前，默默地站了十几分钟后，转身上了吉普车，瞬间车子消失在卷起的尘烟里。

　　要说李均，他可是本文的主要人物。他的老家，就位于这长江沿岸的村庄上。虽说李均才三十挂零，个头不高，貌不惊人。但因他过早地就吸纳了红色书籍的营养，才一度摆脱家境的逼迫，无怨无悔地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通过前些年，李均在省城读书期间，在一次暑假归巢中，李均在书房用心读书，被丫鬟彩虹传去说，大太太有事要见他一叙。由于李均走时匆忙忘记关门，恰巧他的父亲李衡又从门前路过，甩眼发现房门半掩着，便想进去看个究竟，也想借此机会和儿子说上几句知心话。没想到他进屋发现儿子不在，又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书籍，仔细一看，看罢李衡的眉间，顿时拧起一个鸡蛋大小的疙瘩，心也随着书上的文字，“砰砰”狂跳起来。他神情慌乱地安抚一下自己的心境，随手将书本一合，退出房间关闭房门，速速回到自己的卧室。

　　到了晚上，前厅屋后堂屋里的灯火，都已经息灭。李衡坐在卧室里，面目古板，心却像滚开的沸水一样，难以平静。他让丫鬟彩虹去大少爷房间，把大少爷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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