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蒋介石扮演者立平

文/马荣升

开国中将黄火星在他41年的革命生涯中，先后经历了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身经百战，战功赫赫，威名远扬。曾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在摄于1959年10月1日的天安门城楼上那张著名的“胜利者大合影”中，黄火星是其中仅有的3名中将之一。他文韬武略，智勇双全，赤胆忠心，曾担任共和国首任军事检察院检察长，为中国革命和新中国建设事业贡献了毕生精力，立下了不朽功勋。

◆建国十周年天安门城楼上的历史性合影。（后排左四为黄火星中将）

一、猛将发于卒伍——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猛子政委”

黄火星的童年是在苦难中度过的。据他1953年写的《自传》，1909年出生于河南，原姓陈。7岁那年，因中原军阀混战和连年天灾，父母拖家带口逃难至江西。为安葬在逃难中亡故的母亲，父亲含泪将他卖给景德镇一黄姓人家。家人与他从此骨肉分离，再无音讯。养父黄聚发为他改名黄火生，并让他读了两年私塾后在瓷厂当学徒。15岁那年，养父让他与其收养的童养媳完了婚，次年生下一女。1926年，养父病故，瓷厂随之倒闭，黄火生不得不典卖家产，以安葬养父并偿还债务。期间，革命的火种已开始在全国各地播撒，受到进步思想影响的黄火生逐渐认识到，穷人要改变命运，除了斗争，别无他途。他参加了中共组织领导的罢工运动、反“春荒”斗争、反帝拥苏大同盟、革命互济会等活动，思想进一步觉醒。

黄火生的命运在他21岁那年彻底改变。1930年10月，他加入浮梁游击大队并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改名为黄火星，从此开始了革命生涯。在组织教育下，他的思想觉悟有了很大提高。次年1月，他被派往赣东北特区葛源军政学校学习，3个月后加入中国共产党。学校领导方志敏等人坚定的革命信仰和谦逊质朴的品格，深深地感染了他，对他后来的人生道路和革命生涯产生了深远影响。毕业后，黄火星被分派到江西弋阳第4游击大队任政治委员。不久，游击大队并入贵（溪）余（江）万（年）游击纵队，黄火星担任纵队俱乐部主任。翌年2月，纵队改编为赤色警卫师第1团，他担任团委书记。5月，赤警师在配合余江邓家埠地方暴动中失利，部队被打垮，师长祝荫隆牺牲，团长和政委不知所踪。黄火星就地收容部队200余人，并陆续送过信江北岸。随后，这支队伍被临时改编为红军独立第10团，黄火星任政治委员。期间，他率部在横峰莲河地区开展游击斗争，对盘踞于此的国民党军进行打击和袭扰，并通过截击国民党军的军火船改善了装备，壮大了队伍。年底，该团改编为红军第10军第82团第2营第5连，黄火星任该连政治指导员。

1933年1月，根据中革军委指示，红10军与红1军团第31师合编为红11军，黄火星任该军第33师第95团政治委员。11军奉命渡过信江进入中央苏区，与红一方面军会师。时值国民党军对苏区中央红军实施第四次“围剿”，红11军奉命伪装成中央红军主力，由新丰东渡抚河，挺近黎川，对国民党军第36师实施牵制打击，很好地配合了苏区反“围剿”斗争。每次战斗中，黄火星都身先士卒，不要命地猛冲猛杀，大伙儿送他一个“猛子政委”的绰号。第四次反“围剿”斗争结束后，黄火星被派往瑞金红军学校学习，随后被分配到红军总政治部突击队工作。没多久，他又调任福建军区第三军分区任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为配合红一方面军一部入闽作战行动，黄火星率领独立第7团击溃了国民党军新编第2师所属的童子兵，随后又集中分区武装打垮童子兵第58师联防总部，毙敌150余人。第三军分区由宁化城关迁驻清流县后，黄火星兼任中共清流县委书记。归化警备区成立后，他又兼任警备区政治委员和政治部主任，负责指导供给兵站和医院的工作。

1934年1月，分区武装攻克归化城，黄火星在城内设立了后方医院和供给兵站，安置病员并储存物资。司令员张金发在战斗中负伤后，黄火星兼任司令员。2月，国民党军新编第52师进犯归化城，黄火星率部将敌击溃。4月，红7军团在距归化城35公里的钢铁岭与国民党军发生激战，中革军委电令归化警备区及所属医院、兵站于凌晨4时前全部撤出归化城，但同时命令分区武装配合红7军团节节抗击。黄火星接到电报时已是凌晨4时半，由于译电员未能及时译出“节节抗击”，黄火星动员分区机关及驻城部队对伤员和兵站物资进行紧急转移，只留少量兵力驻守归化城。待译电员最终译出后，归化城已被国民党军包围，黄火星已无法率部返回配合红7军团作战，他由此受到了军委的批评。7月，黄火星出任杭永岩（上杭、永定、龙岩地区）第一军分区政治委员，兼任代英县独立营政治委员。时值第五次反“围剿”末期，苏区已遭敌严重破坏。黄火星根据省委和军区指示，领导开展游击战争。

二、丹心源自赤诚——从游击战争到抗日杀敌

黄火星是一个坚定的马列主义者，对党可谓披肝沥胆，无限忠诚。正因为此，他能够在艰苦卓绝的南方三年游击战争中，始终保持坚定的革命信念和乐观主义精神，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困难，最终迎来了胜利的曙光。

中央红军开始长征后，留守闽西南的部分红军和游击队继续开展游击战争。根据苏区中央分局指示并结合杭永岩地区情况，黄火星所在分区武装改编为杭代独立营，他担任政治委员。为打开局面，他率独立营挺进永定，转战上杭。1935年，国民党军对闽西先后发动两次“清剿”，在第二次“清剿”斗争中，独立营遭到较大损失，失败情绪在队伍中蔓延。在这种情况下，组织任命黄火星担任中共永定县委书记兼独立营政治委员。黄火星一面对县委和独立营进行整顿，一面着手纠正“左”倾错误，并通过放手发动群众，广泛开展游击战争。在艰苦卓绝的三年游击战争时期，黄火星长期隐蔽于深山密林之中，以洞穴为房，以野菜充饥，忍受着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但他始终坚守共产主义信念，并以大无畏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去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他时常用方志敏和贺龙闹革命的故事来教育大家，去克服眼前困难，争取革命的最后胜利。

七七事变后，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抗日战争进入全面抗战阶段。根据中共中央联蒋抗日、建立最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指示精神以及国共两党达成的协议，南方八省红军和游击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黄火星所在的闽西南武装改编为新四军第2支队，黄火星担任支队第3团团长，并率部在以小丹阳、云台山、横山和秣陵关为中心开展抗日斗争。那时，部队的物资和装备十分紧缺，打仗时战士们只能领到3发子弹，打完了就只能拼刺刀。黄火星决定不等不靠，从敌人那里夺取装备。一次，他指挥部队在安徽当涂至芜湖之间击毁日军一辆军列，全歼押运日军数十名，缴获大批毛毯、大衣等物资，大大改善了部队的装备和给养。8月，黄火星又率部打击盘踞在小丹阳地区为非作歹的伪匪军，毙伤敌340余人，缴获步枪150余支、轻重机枪9挺、迫击炮2门、电台1部和子弹4万余发。黄火星还抓住有利时机，扩大队伍并广泛发动群众建立自卫武装。

◆1939年新四军第一次党代会主席团合影，陈毅(前左起)、袁国平、项英、周子昆、邱一涵、李坚真、傅秋涛；谭震林(后左一)、黄火星(后左七)。

为粉碎日军对小丹阳地区的“扫荡”，黄火星还根据支队部署，率部在博望、横山等战斗中重创日军。横山保卫战是其中一场艰苦的恶战。这年冬天，驻守南京的日军在联队长凤山少佐率领下，纠集2000多名日伪军，对横山根据地进行报复性“扫荡”。日伪军以横山东北部的龙王山为突破口，将根据地四面合围。面对严峻的形势，黄火星派出两支队伍跳到外围作战，亲自指挥两个连在龙王山351高地阻击敌人。黄火星率部利用战壕、沟壑、树林作掩护，打退日伪军数次疯狂进攻。战斗进行了两天两夜，共击毙日伪军200余人，缴获轻机枪4挺，步枪100多支，黄火星部也付出了重大伤亡。其后，不甘死心的凤山少佐再度组织日伪军兵分三路对横山进行“扫荡”，黄火星率领3团跳到外围作战，在博望镇杨家甸村附近击毙日军15人。翌年1月，他又率部在粟裕指挥下，由丹阳长途奔袭芜湖机场附近的官陡门伪军据点，全歼伪军300余人。

1940年初，黄火星奉命率领第3团开赴铜（陵）繁（昌）地区开展抗日斗争。5月，3000余名日军在飞机掩护下向第3团驻地发起疯狂进攻。黄火星亲临前线指挥战斗，经激战毙伤日伪军300余人，粉碎了日军的进攻。在其后的一次反“扫荡”斗争中，第3支队突围时丢失数份机要文件，黄火星得知后亲率部队将其全部找回，新四军领导人项英和周子昆为此表扬他“对党认真负责”。第二年，黄火星又率部向铜陵岳南一带发动群众，并在双庙战斗中击毙土顽头子章赣。1942年2月，黄火星担任新组建的新四军第7师政治部副主任，在他主持下，师政治部制定了各项政治工作制度，各级政工干部力量得到加强。次年3月，第7师整编为4个支队和1个独立团，黄火星先后担任皖南支队、和含支队政治委员。他在和含地区开辟抗日根据地后，遭到日伪军和国民党顽军的进攻，他指挥部队英勇反击，先后粉碎了日伪顽的“扫荡”和进攻。

三、重伤不下火线——在皖南事变中浴血突围

就在全国抗战如火如荼的时刻，国民党顽固派逐渐暴露出反共的真实嘴脸。1941年1月，皖南新四军9000余人在军长叶挺、副军长项英率领下奉命北移，但遭到国民党军8万多人的围歼，这就是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危急关头，黄火星担负起率部突围的悲壮任务，在极其危险的环境下为我党留存了宝贵的革命火种。

新四军北移部队编为左、中、右三路纵队，黄火星任中路纵队政治委员，军部和东南局机关及教导总队随该纵队前进。1月6日，部队到达皖南泾县茂林地区时突遭国民党军袭击，军部决定实施突围行动。在突围中，黄火星亲临一线指挥，在战斗中不幸被弹片击中大腿，顿时血流如注，但他不顾伤痛，毅然坚持指挥战斗。

由于国民党顽固派的精心策划，加之敌我力量悬殊，有组织的突围以失败告终，大批新四军战士牺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情况万分危急，叶挺下令各纵队分散突围。黄火星率本纵队分左右两路向西北方向突围。当夜，惨烈的突围开始了，部队弹尽粮绝并被完全冲散，大部分战士壮烈牺牲，只有少数人冲出了重围。纵队与军部的联络完全中断了，黄火星与军部警卫排百余人会合后一道突围，冲破敌人14道封锁线，于18日晚抵达长江南岸的一个村子，此时黄火星身边仅剩精疲力竭、衣衫褴褛的72个人。这只留存的革命火种以及陆续突围到江北的新四军指战员，后来成为新四军第7师的骨干力量。蒋介石集团为彻底剿灭江南抗日武装，还有意散播新四军北移路线，导致日军积极配合，对长江实施严密封锁。幸运的是，黄火星他们在村子里找到地下党的一个联络站，被连夜护送过江。

◆1950年，黄火星与夫人傅霞、长子立平摄于厦门。

黄火星突围至江北的无为县后，立即前往江北游击纵队，向组织报告皖南事变的经过，并将随身携带的300多块银元悉数上交。在浴血突围过程中，黄火星受伤的大腿严重发炎，但他以顽强的毅力拖着伤腿继续战斗。留在他腿上的弹片，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才取了出来。

皖南事变后，中央军委发布命令重建新四军军部。根据军委和军部命令，皖南突围部队与在江北分散活动的几支部队汇合，组成新四军第7师，张鼎丞任师长，曾希圣任政治委员，黄火星负责协助收容和整编陆续分散突围过江的部队。一天，突围出来的20多名战友与黄火星重逢，大伙儿劫后余生，百感交集，不禁失声痛哭。黄火星一边抹去眼泪，一边安慰大家：“突围出来就是胜利，不要悲观，要坚持干下去！我们一定会看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

四、文武皆有韬略——为中国的解放征战南北

黄火星可谓文韬武略，既会用兵谋兵，又擅长政治工作。不管是带兵打仗还是治理城市，他都展示了杰出的才华。

抗战胜利后，中共中央根据形势发展变化，制定了“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方针，命令江南新四军移师江北。黄火星所在第7师奉命撤出皖江根据地。部队许多人对皖江怀有深厚感情，想不通为啥非要撤出，而根据地的父老乡亲也舍不得子弟兵们离开。黄火星耐心细致地进行政治动员，做大家的思想工作，反复解释部队北撤是遵照中央指示，是为了全国的统一和解放，但最终还是要打回来的。10月，黄火星部奉命开赴山东台儿庄，与第2师、第4师和山东军区部分主力，组成津浦前线野战军，黄火星担任第7师第19旅政治委员。

1946年6月，蒋介石集团悍然发动内战。在淮北战场上，敌人从7月中旬开始沿陇海路东犯。黄火星率部先后参加了山东野战军发起的朝阳集、泗县和宿北战役。翌年1月，山东、华中野战军合编为华东野战军，第7师被拆编，19旅与第2师第5旅合编为华东野战军第7纵队，黄火星任政治部主任。一些老部下对第7师被拆编忍不住发了牢骚，并认为黄火星的职务安排得低了。黄火星耐心地做解释工作，并明确表示，个人职务应服从工作需要，并要求大家遵守组织纪律，服从大局。第7纵队成立后，黄火星转战山东，先后参加莱芜战役，孟良崮战役，南麻、临驹战役，胶河、莱阳战役，张店、周村战役，兖州战役等，在华东战场上为中国的解放事业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1950年，黄火星（前排左二）等在厦门。

淄川和曲阜解放后，黄火星兼任淄川和曲阜两地的军管会主任。为保护名胜免遭战火毁坏，他发布命令，全力保护孔林、孔庙等历史遗迹。济南战役后，黄火星升任纵队副政委，奉命配合中原野战军参加了著名的淮海战役。其后，全军实施统一整编，黄火星担任第三野战军第8兵团第25军政治委员。紧接着，他率部挥师南下，进抵长江北岸的巢湖和无为一带，立刻投入紧张的渡江准备工作。

在国共谈判中，1949年4月20日，国民党政府拒绝在和平协定上签字，由此彻底暴露了蒋介石集团假和平、真内战的本来面目。中央军委决定，对盘踞在长江以南的国民党反动派发起总攻。遵照军委命令和总前委的《京沪杭战役实施纲要》，黄火星所在的中突击集团须提前一天渡江，歼灭对岸的第20军，为大军南下扫清障碍。这一带是黄火星曾经战斗多年的地方，他对地形了如指掌。他提出，“该处江面宽阔，对面又是湖沼地，渡江后部队展开困难，故应改由无为油坊嘴渡江”。他的建议得到上级重视并被采纳。

四月的江水，春潮澎湃，芦花飞扬。凝视着奔腾不息的江水，黄火星思绪万千。八年了！终于又打回来了，而且是沿着当年北移的老路打回来了！八年前，他和战友们在江南抗击日本侵略者，出生入死，奋勇杀敌，但大多数战友却在皖南事变中屈死在国民党顽固派的屠刀之下。这如滔滔江水的血海深仇，如今正是偿还的时候！

4月20日20时，随着一声令下，集结在江北的第25军船队如离弦之箭实施全线强渡。滚滚长江，船桅如林，枪弹如雨，对岸滩头阵地一片火海。我渡江部队强大的压制炮火如狂风暴雨，打得对岸的敌军晕头转向。国民党反动派苦心经营的“长江天险”，不到30分钟就被我军突破，英勇的第25军战士如猛虎下山，向敌纵深勇猛穿插。当日黄昏，人民解放军在西起九江东至江阴的千里战线上，发起全面渡江战役，以雷霆之势迅速突破了国民党军的长江防线。23日，南京解放。黄火星率部对溃逃之敌进行持续追击，在芜湖湾地区一举歼灭国民党军第20军，击毙军长杨干才，生俘敌123师师长景嘉谟，同时还歼灭敌第99师和一个保安旅。其后，黄火星又率部在广德县门口塘地区歼敌9000余人。5月，黄火星部奉命配属给第10兵团，为解放上海立下汗马功劳。上海战役结束后，黄火星调任第10兵团第29军政治委员，并率部参与了解放厦门的战役。

◆黄火星（右一）陪同毛泽东接见外宾。

来不及洗去征尘，黄火星就奉命投入到厦门市的接管和重建工作之中。在厦门解放第三天，厦门市军事管制委员会成立，叶飞任主任，黄火星任副主任。黄火星积极协助叶飞展开全面工作。他积极发动群众，迅速恢复生产，镇压反革命分子破坏活动，打击投机倒把、哄抬物价、扰乱市场等行为，在较短时间内恢复了全市的生产、营业和社会秩序。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工作，接管工作取得决定性胜利，巩固了新生的人民政权，使厦门成为东南前线对敌斗争的坚固堡垒。1950年1月，厦门市召开各界人民代表会议，黄火星代表军管会作了接管工作报告。6月，黄火星升任第10兵团政治部主任兼福建军区政治部主任。

五、正气存于天地——新中国军事检察事业的奠基者

由于功勋卓著，黄火星于1955年被授予中将军衔，并获二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放勋章。这年5月，中央任命他负责筹建军事检察院工作。11月10日，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三次会议正式批准黄火星担任最高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兼最高人民检察院军事检察院（后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检察院）检察长。他一身正气，坚持原则，依法办案，有力推动了我国的检察事业和民主法制建设。

建立军事检察院在我军历史上和新中国检察史上都是第一次，这对长年带兵打仗的黄火星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挑战。检察工作没有现成经验可搬，一切都要从零开始，但这些都难不倒他。他迎难而上，不辞辛苦，从人员调配到政策制定，事必躬亲，迅速打开了工作局面。他每天随身携带一个大公文包，装满了文件和学习资料，走到哪里学到哪里。为了提高检察干部的业务水平，他还亲自主持制定业务学习计划，组织编印学习资料，使检察干部的法律知识、政策水平和业务能力得到迅速提高。在他领导下，不到一年时间，全军各级军事检察机构都已建立并健全起来。

◆20世纪60年代初，黄火星和古巴检察长在招待会上互相祝酒。

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黄火星领导制定了加强检察工作严格依法办案的制度和措施，提出了处理罪与非罪、由思想问题而引发的刑事犯罪与反革命犯罪的政策界限，受到罗瑞卿同志的赞扬。在全国反右斗争中，黄火星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的原则，正确处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并顶着压力，抵制反右扩大化的错误做法。在他领导下，整个军事检察系统没有一人被打成右派。

1960年12月，组织让黄火星主持最高人民检察院的日常工作。由于身兼数职，他的工作更加繁忙，以致于由于过度劳累而导致糖尿病日趋严重。1965年8月，组织批准他退出现役，免去其兼任的军事检察院检察长职务，以便让他集中精力负责最高人民检察院的工作。然而，正当他准备为检察事业大显身手之时，“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最高人民检察院也受到了冲击。有一次，造反派逼黄火星交出档案室钥匙，遭到黄火星的严词拒绝。造反派恼羞成怒，将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导致他腰部受伤。1968年年底，在“砸烂公检法”的狂潮中，高检被军代表接管。次年初，身患严重糖尿病的黄火星被下放到湖北沙洋“五七”干校劳动改造。1970年春，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8月份被确诊为结肠癌晚期。他在病榻上写信给周恩来总理，表示要积极配合治疗，早日出院，争取“再为党工作10年”。1971年4月27日，黄火星医治无效，不幸逝世，终年61岁。

2009年4月25日，黄火星诞辰一百周年纪念大会在京召开，大会为他的一生做了这样的评价:“缅怀他41年的革命生涯，应当说，黄火星同志的一生是实事求是、正直谦逊的一生；是淡泊名利、公而忘我的一生；是虚怀若谷、平易近人的一生；是廉洁奉公、艰苦朴素的一生；是呕心沥血、无怨无悔的一生。他始终坚定不移地忠实于他所投身的革命事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了党和人民，他的一生无愧为中国共产党模范党员的光荣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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