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冠扮演者

在抗日战争期间，涌现出无数为了国家和民族浴血奋战的革命英雄，他们在日寇的刺刀、机枪下毫不退缩，誓将倭寇驱出我中华！

一位回族的司令牺牲后，朱德同志亲赠挽联：“壮志难移，汉回各族模范；大节不死，母子两代英雄。”

为什么说是母子两代英雄呢？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回军司令马本斋和他的母亲白文冠令人敬佩而又感动的抗战事迹。

白文冠是河北河间人，21岁嫁给了河北献县东辛庄的普通农民马永常。夫妻二人共生育了四个孩子，马本斋是他们的二儿子。

英雄母亲白文冠（1873-1941）

白文冠一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六口人全指望五亩薄田生活。丰收的年景，仅能勉强糊口，老天爷发威的时候，就只能啃树皮、挖野菜了。

1905年，此时的马本斋年仅三岁，家乡遭大旱，为了全家人的生活，马永常被迫离家，前往口外（即张家口、喜峰口等长城隘口以北地区）另谋出路。白文冠，则一人独立撑起了这个家。

她一个人照顾孩子们、操持家务、下地干活，从不抱怨。一家人的生活虽然不易，但白文冠仍想方设法帮助村中更困难的人，在河北东辛庄一带，白文冠名声非常好。因为她古道热肠，大家都亲切地叫她“大冠姑”。

孩子们懂事后，白文冠经常告诉孩子们要“报国、尽忠”。苏武牧羊、岳母刺字、木兰从军……这都是马母经常讲给孩子们听的，她用生动的语言铸就了孩子们的报国心。

不仅如此，马母还教育孩子们“身直心正，切莫损人利己。人穷志不短，长大要为穷回回（指回族人）争口气。”母亲的言传身教，对马本斋的幼小心灵产生了深刻的影响。马本斋日后回忆称，母亲的句句教诲，是他孩提时期最宝贵的财富。

白文冠非常支持孩子读书学习，见马本斋聪明好学，她便倾其所有，将本斋送至私塾读书。后因家境日艰，只念了两年，便中途辍学。

《马本斋》连环画

1919年，为了生计，17岁的马本斋跟随父亲马永常外出做工，踏上了走西口的路。起初父子二人在张家口一带以炸油条为生，后来又辗转来到内蒙古给人放马。这期间马本斋奔走于大草原和京津冀鲁之间，开阔了视野，增长了见识，锻造了他钢铁汉子的性格。

1921年冬天，19岁的马本斋，经朋友的介绍加入了东北军张宗昌的部队。当时军中大多是目不识丁的文盲，马本斋粗通文墨，半年后被提升为班长，不久又被提升为排长。

1922年马本斋被选送到“东北讲武堂”学习，在那里他掌握了较为系统的军事知识。回到部队一路从排长升到连长，紧接着被任命为担负后勤运输的“杠子营”的营长。因为在战斗中立功，又被任命为东北军团长，负责驻防胶东牟平一带。

官越做越大，关心儿子的马母时常托人给儿子带信，告诉他要“为官清廉，万勿扰民。为民除害，为国造福”。

1931年9月，日本关东军发动“九一八”事变，侵占了东北全境。东北军执行蒋介石“绝对不抵抗”的命令，一枪未发撤到关内，把东北数千万父老乡亲置于日军的铁蹄之下，蒋介石制定了“先安内后攘外”的基本国策，忙于围剿红军，山东的韩复榘、刘珍年均各怀鬼胎，只图自保。

抗日英雄马本斋（1901-1944）

在这样的局势下，马本斋看着祖国的大好河山任由日寇的铁蹄践踏，气愤难当，心急如焚！他为祖国担忧，为人民担忧，更为自己身为军人不能驰骋疆场杀贼寇、报效祖国而惭愧。

百感交集，他将内心的悲愤化作一首七言绝句，奋笔疾书于纸上：

风云多变山河愁，雁叫霜天又一秋。

空有满腹男儿志，不尽沧浪付东流。

既然在国民党的军队里无法实现抗日救国的抱负，他毅然弃官离职回到了家乡。

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爆发，日寇入侵华北。1938年初，有汉奸带着日本侵略者杀入马本斋的家乡东辛庄，他们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

马本斋的哥哥和很多乡亲们都惨遭敌人的杀害。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儿子与乡亲，白文冠擦去眼泪，高呼：“这些人的性命绝不会白搭！我们一定要报仇！”

马本斋面对此情此景，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在母亲的支持下，他拉起了一支英勇的回民抗日队伍，叫"回民义勇队”。队伍创建初期，后勤十分困难。眼见此状，年事已高的马母主动承担起补给任务，组织妇女为战士们洗衣做饭、照料家属。

电影《回民支队》剧照

刚成立的回民义勇队人数只有70人，都是一批具有抗日决心的精壮青年，其中还有马本斋的弟弟。在义勇队成立大会上，马本斋领着大家齐声宣誓：“国难当头，日寇杀我父老，穆斯林大义大勇，为国为民，讨还血债，报仇雪恨，死而无怨！”

在马本斋的鼓舞下，青年们无不热血沸腾。不过他们只有猎枪和长矛，要想打倒日本兵，非长枪大炮不可。为了解决燃眉之急，回民义勇队决定从敌人手中夺取武器。

一天，回民义勇队的队员们匍匐潜伏在一条从河间通往沧州的公路两旁，他们事先设好了埋伏，等敌人的一辆弹药车经过时，顺利将其劫下。

初次行动即获大捷，马本斋他们一共截获23杆枪和一些被服弹药。随后，他们又从子牙河中捞起一个千斤重的大铁钟，用它制成了60支火枪和20门土炮。

凭借着这些武器，马本斋的回民义勇队在东辛庄一带给敌人以沉重打击，尤其是他们的几门土炮威力巨大，敌人管它叫做“扫帚炮”，闻之丧胆。

马本斋除了带着回民义勇队四处对敌，也不放松平时的训练。棍棒练习，射击样样不放松。同时，他还邀请东辛庄的小学教师，共产党员高志轩，给大家讲述抗日救国的道理。

回民支队的战士在训练

在马本斋的领导下，这支头缠白巾，枕戈待旦的队伍，由一盘散沙成为令日军闻风丧胆的抗日突击队！

这时冀中人民抗日武装斗争，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马本斋心中萌生了个念头：找共产党，投奔八路军！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亲：“八路军已开到我们这一代打鬼子，我看八路军是真正救国救民的队伍，我想去投八路军，跟共产党走。”

母亲完全支持儿子的选择，她果断地对儿子说：“去吧，这是条正路，只要能把鬼子赶出中国，就是你们走到天边娘也放心。”母亲的话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心。

1938年4月，马本斋带着回民义勇队参加了八路军，被编为冀中军区“回民教导队”，马本斋任队长。从此马本斋和他的队伍在党的领导下，投入了全民抗日救国的洪流。

马本斋领导的回民教导队在敌后劫军车、袭据点、毁公路，屡建奇功。这支骁勇的回民抗日武装，在与日寇展开的艰苦卓绝的斗争中不断发展壮大，逐渐发展至2000多人，成为八路军冀中军区一支骁勇善战的精锐部队，被誉为“攻无不克，无坚不摧，打不垮、拖不烂的铁军。”

回民支队的战士

1939年夏，中央军委将回民教导队改为“回民支队”，马本斋任司令员。1940年春，回民支队奉命离开家乡，到河北深县南部地区开辟新的抗日根据地。

来到这里后，回民支队第一仗就全歼敌军，还在当时创造了八路军在平原作战零伤亡的记录，甚至这一仗还被收入了军事院校的教育教科书。

这就是著名的康庄之战。马本斋率领部队来到深南后，紧锣密鼓地开始向群众了解情况，经过半个多月的调查研究，马本斋周密部署了这场战斗。

康庄位于石家庄至德州铁路沿线以南，是衡水县城和安家村据点之间的必经之路。安家村这个据点，是日军和伪军混合的一个据点，而这个据点又是日军在石家庄外围的一个总据点。一旦这个据点报警，日军总是及时出动军力去抢救。

而日军从衡水发兵救援安家村据点必然会经过康庄。马本斋考察发现，康庄面积较大，地势开阔，便于我军打伏击，发挥火力。

摸清敌人活动规律后，马本斋决定率回民支队在康庄进行一场“引蛇出洞、围点打援”的战斗。

较之一般的伏击战，围点打援的战斗显然更为复杂，而由于敌我力量悬殊，一旦暴露，不但不能实现打援的目的，而且很有可能会被敌人重重围困，并造成大伤亡。因此必须确保战斗顺利进行，并迅速结束战斗。

电影《回民支队》剧照

马本斋决定先派出一支小队去佯攻安家村据点。1940年2月30日凌晨时分，针对安家村据点的佯攻开始了。突然的袭击让安家村据点大乱，十多分钟后，考虑到安家村据点的敌人已向衡水据点的日军发出了求援信号，马本斋命令队员割断了敌人的电话线，完全断绝了两地敌人之间的联络。

果然，得知消息的衡水日军在大队伪军配合下，携带火炮、重机枪气势汹汹地向安家村压过来。

此时，负责打援的回民支队早已经埋伏在日军增援部队的必经之路上，他们期待着战斗打响的时刻，更期待这场战斗能够取得胜利，给这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敌人以猛烈一击。

眼看着敌人全部进入到了埋伏圈内，马本斋一声令下，战斗打响。这时候战士们一看机会来了，他们“突突突突”一阵排子枪，连轻机枪带步枪一起扫射，这公路上没有任何遮挡，短短20多分钟，战斗就结束了。

在此次战斗中，回民支队全歼敌军，并缴获加农炮一门，九二重机枪一挺，轻机枪三挺，步枪150余支，子弹万余发，还有大批军衣、军毯等军用物资。

我军没有一个战死的，也没有一个受伤的。这一仗打灭了敌人的气焰，大涨了我军的威风，对激发深南人民的抗日热情，点燃深南抗日烽火，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豫剧《马本斋》表演

此后，这支英雄的回民武装由马本斋率领，在冀中抗日根据地军民的“反扫荡”斗争中，英勇顽强，奋力拼杀，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收复了白洋淀周围的大片失地，开辟了无极、藁城等抗日根据地，威震整个冀中平原，被毛泽东誉为“百战百胜的回民支队”！

敌人视风头正劲的回民支队为眼中钉、肉中刺，马本斋更是成为敌人迫切要除掉的目标。敌人吃了几次败仗后，一面嘱咐各个据点的队伍不要轻易出动，一面写信给马本斋，意欲用高官厚禄收买他。

见马本斋无动于衷，一个特务立功心切，告诉山本联队长：“马本斋是个大孝子，十分敬重母亲，不如我们挟持他的母亲做人质，逼迫马本斋就范，再一举歼灭回民支队！”心狠手辣的山本联队长当即同意了这个“妙计”。

1941年8月16日是东辛庄人民难忘的血腥日子，这天凌晨500多名日本鬼子和伪军从河间、献县、沙河桥三个地点出发，突然包围了东辛庄。

一进村，山本和汉奸崔丰久径直向马本斋家闯去。他们见屋里空无一人，知道马本斋的母亲转移了，山本气得额筋胀得像几条蚯蚓，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他命令把没有来得及出村躲避的乡亲们赶到一个空场上，四周架起机枪，逼迫他们交出马本斋的母亲。

马本斋家乡

不料东辛庄的人们在面对日寇的机枪、刺刀时，仍不屈不挠地喊出“不知道”三个字，大为窝火的日寇宪兵队长猪股（日本姓氏）下令用马鞭、枪托、木棍疯狂殴打无辜百姓。

不仅如此，日寇还从队列里拉出一位汉族同胞王兆喜，强迫他说出老太太的下落。50多岁的王兆喜，面对残暴的日寇始终一声不吭，或是表示“老太太跟随他儿子走了”。气急败坏的猪股，又下令要将其刺死。

就在此时，一声“狗汉奸”的喊声突然从人群中传出。只见白文冠极力挤出人群，指着带路汉奸——崔丰久的鼻子就是一顿痛骂。

眼见老太太出来，猪股队长又满脸堆笑的表示要“迎接老太太去城里坐坐”。

“该死的畜生，杀人的强盗，就你们这样，还能横行多久？”马老太太不顾个人安危，大义凛然地又是一顿痛骂。眼见软的不行，猪股队长便一挥手，几名伪军便“请”她坐上小车，向着河间城开去。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知道如何对付这帮强盗。帮我跟本斋说，让他好好打鬼子！”这便是马老太太留给乡亲们的最后一句话。

马本斋得知母亲被鬼子抓捕的消息后，心如刀绞，他爱自己的母亲，因为他是一位慈祥的母亲，是一位受同志们和乡亲们尊敬的伟大的母亲。

《马本斋和他的母亲》剧照

他永远不会忘记，母亲怎样教育他要为穷人拉队伍，使自己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他永远不会忘记，母亲不辞辛苦一针一线为回民支队的同志们缝补衣裳，赶做军鞋；他永远不会忘记母亲，爱兵如子，战前战后为大家烙大饼、炸油条，一口饭、一口水的照料八路军的伤病员的情景……

但是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强忍住泪水，咬紧牙关，压抑着内心的悲痛。他拒绝了战士们非要冲进据点，救出母亲的冲动要求。

在紧要关头，反而是马本斋出面劝阻大家说：“我又何尝不想救自己的母亲呢？我宁愿现在在里面受苦的人是我，人世间哪有儿子不护着母亲的，可是大敌当前，哪里有比抗日更为重要的事呢？遭此不幸的不止我一家，是全中国千千万万个家庭啊，我相信母亲会理解我的。”

日寇将马老太太“请”到县城后，如获至宝。他们为了逼迫白文冠给马本斋写投诚信，可以说是计谋用尽。

他们先是把马老太太请到一间摆设雅致的客厅里，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清真饭菜和各种点心水果。鬼子指着桌上的饭菜，满脸堆笑地让老太太用餐。马老太太用严厉的言辞和鄙视的目光拒绝了鬼子的“款待”。

《回民支队》剧照

当天晚上鬼子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开始对马老太太进行审讯，审讯室里摆着老虎凳、竹签子、大皮鞭等各种刑具。

鬼子先是用官位来引诱，对马老太太说：“马本斋是个很有才干的人，这次把你请到城里，主要是想叫你给马本斋写个信，叫他到这边来。在那边做多大的官，这边也给他多大的官，说不定比那边的官还大呢，到时候你们全家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马老太太痛斥鬼子：“你们这些狗强盗别想了！我是中国人，我生养的孩子也是中国人，我儿子当八路军是我让他去的，我儿子不是为了做什么官，他只有一个心眼，那就是跟着共产党、八路军抗战到底，把你们这些鬼子赶出中国去！”

鬼子气得发疯地大骂，马老太太不等他们说完，继续站起来，指着他们的鼻子，愤怒地斥责，连珠炮式的历数鬼子的滔天罪行！

鬼子拔出刺刀，咆哮着恐吓马老太太，马老太太怒目而对，厉声说道：“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我儿子是中国人，一向不知有投诚二字，你们有本事就去跟他打。我老婆子来了就没指望活着回去！”

敌人的第一天审讯就这样结束了，他们从马老太太口里未得到半点需要的东西，白白挨了几顿臭骂，心里十分恼火。

《回民支队》马本斋扮演者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们又导演了一出“以中国人治中国人”的丑剧。

鬼子派河间县伪县长孙蓉图以老乡的身份来劝降。阴险狡猾的孙蓉图，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对马老太太说：“我说这些都是为您着想，人总得讲个实际，人生一世，草生一春。您老人家年过花甲，马司令也有妻子儿女，如果您叫令郎过来，我们将会让他高官任做，骏马任骑，您老人家也能跟着享受荣华富贵，共享人间天伦之乐。”

马老太太又是冷冷一笑：“哼，孙蓉图，谁不知道你是河间的铁杆汉奸。是谁叫你在我面前卖这狗皮膏药的！滚出去，我要休息！”

孙蓉图狼狈地退了出去。

接着鬼子又使出了第三招：“以回制回”。

河间县伪政府传达员，佟万成是回民，与马老太太沾亲，管她叫妗子。日本鬼子把马老太太送到佟家看管，想让佟万成两口子想办法劝马老太太吃饭。结果马老太太不光不吃饭，还反过来劝他们不要当汉奸，给日本鬼子当刀使。

以回制回没有成功，但是鬼子并不死心，山本亲自出马了。他来到佟家拿枪威逼马老太太给马本斋写劝降信。

马母白文冠之墓

马老太太虽已绝食7天，身体很虚弱，但是在凶狠毒辣的敌人面前，她的精神是那样饱满，意志是那样刚强，她从容不迫地从床上走下来，镇静地捋了捋满头的银发，然后直冲着山本拍着胸脯说：“来吧，朝我这儿打，我们中国人都是宁死不屈。”山本被马老太太巍峨挺拔、气壮山河的气势吓坏了。眼看劝降无望，山本愤而准备离去，结果马老太太摘下手上的玉镯，奋力的向山本头上砸去……这一下使出了她全身的力气，随着玉镯落地的破碎声，她也晕倒了。

在绝食9天后，白文冠终于以身殉国，时年68岁。

得知母亲殉国后，马本斋含泪写下“伟大母亲，虽死犹生；儿承母志，继续斗争”的话语，率领回民支队以更猛烈的攻势回击日寇。

不仅如此，朱老总还代表第18集团军致电冀中军区，称赞道：“中国人民有如此母亲，不仅是中国人民的光荣、回民的光荣、妇女的光荣，更是中华民族绝不灭亡最有利的例证！”

《解放日报》《晋察冀日报》也以头版巨幅刊登了马老太太殉国的经过，其事迹甚至还被编入当时的语文课本，鼓舞下一代。

马本斋纪念馆的塑像

1942年10月，回民支队这支铁军根据斗争，需要来到冀鲁豫交界地区参加战斗。当时鲁西北地区连续三年大旱，田里的庄稼全部干死，乡亲们颗粒无收，仅靠挖野菜，剥树皮度日，部队的伙食也变得很差，马本斋一边与敌人斗争，一边同当地的乡亲们同甘共苦，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消瘦，眼窝深陷、颧骨突出。

在战事繁忙和营养不良的双重压力下，马本斋身患重病。由于当时医疗水平有限，药物缺少，他的病情日益恶化，没过几天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1944年1月底，回民支队奉命开赴延安，接受重任，然而马本斋已经毫无力气随部队行进。部队出发前，他使出全身力气召开最后一次动员大会，会上他动情的说：“同志们，你们马上就要去延安了，我替你们感到欣慰。听说部队里有些同志不愿意走，要跟我在一起，我知道同志们关心我、对我好，但不能感情用事。你们大家闹革命不是跟着我马本斋个人，而是跟着党，跟着毛主席，你们先出发，我随后就到，咱们在延安见！”

马本斋塑像

短短几天之后，2月7日赤胆忠心的回民英雄马本斋病逝于山东莘县，终年43岁。

回民支队的战士们在去延安的路上，得知自己的司令员病逝的消息，悲痛欲绝，嚎啕大哭。党中央在延安为他举行了追悼会，中央军委参谋长在悼词中高度赞扬了他光辉的斗争历程和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

朱老总题赠挽联：“壮志难移，回汉各族模范；大节不死，母子两代英雄”，高度称赞了白文冠与马本斋两位抗日爱国志士。

新中国成立后，马本斋和其母白文冠的英雄事迹被拍成了电影在全国放映。虽然时隔80多年，当年的回民英雄一直活在人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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