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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后不好当,太后为什么

2022-09-13来源:萧翱瘁编辑:佚名标签: 8.不靠谱的太后 

文章导读
“太后,您知道卫妃吧,就是那天被您吓到的那位,平日作威作福,争风吃醋,合宫都不安生,可碍于右相之面,谁也不敢有怨言……可太后您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萧琪琪只觉得喉间酸酸的,眼角还有些

“太后,您知道卫妃吧,就是那天被您吓到的那位,平日作威作福,争风吃醋,合宫都不安生,可碍于右相之面,谁也不敢有怨言……可太后您就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萧琪琪只觉得喉间酸酸的,眼角还有些涩,有些潮,她微微舒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地不以为然道,“翠儿,光顾说话了,你去看看葡萄酒怎么样了?我先休息下,晚会叫我……”

听翠儿得令离去,萧琪琪这才轻轻翻了个身,脸朝里,然后就觉得有温热的液体滑过脸庞…..

——

傍晚时分,萧琪琪的胡思乱想终于被翠儿的话打断,“太后,您看这葡萄酒好像不怎么冒泡了…….”

萧琪琪还是维持着身子朝里的姿势,不经意地抬手擦擦眼角,掩藏好心情,才强打精神算着日子。这葡萄酒盖上约莫着也有二十多天了。这个季节,应该差不多了。

“是么?扶我去看看。”萧琪琪从榻上起身,搭着翠儿的手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

“太后,您眼睛怎么有点红啊?”细心的翠儿问道。

“哦,刚才做梦了,梦到父母,想家了……”萧琪琪吸吸鼻子,说道。

“哦,”翠儿心想,这事自己可是开导不了,因为,太后的家,太遥远了。

萧琪琪一边扶着翠儿的手慢慢动着,一边听翠儿絮叨,“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太后才养了半个月,还早着呢,得小心点才好,千万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

萧琪琪看翠儿那担心的模样,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到底是个孩子,不懂得人情世故,你说你把皇上有一大堆老婆的事告诉我,这不成心给我添堵吗?

养病就是养心,你这一说,好家伙,我的病本来一百天能好,现在得二百天了,而且,好得了身好不了心。

身体的病还没好,又添心病!

唉,算了,天意如此,是自己掩耳盗铃罢了。正好自己还犹豫要不要答应皇上的提议呢,这一下可有了拒绝的理由。

来到缸前,萧琪琪仔细看了看,又用小勺舀了一点出来尝尝后,这才点点头,“效果还不错,快来,翠儿,帮个忙……”至于那些恼人的烦心事,先撇一边去吧。

接下来,翠儿便在萧琪琪的指导下,找出早就准备好的酒坛,用干净的纱帐开始过滤葡萄皮和葡萄残渣。

翠儿见到颜色暗红的红葡萄酒汩汩流进酒坛里,泛着一阵阵的酒香,不禁陶醉地吸吸鼻子,“太后,这酒香真的很好闻,奴婢想啊,皇上肯定喜欢……”

萧琪琪一边仔细观察着酒的颜色,一边顺手敲了翠儿头上一个爆粟,嗔道,“拍吧你就,还没尝到呢……”

心里却在琢磨着,他要是不喜欢自己可不就白费心思了吗?那就麻烦了,所以他必须得喜欢!

“太后,你们那里,女人也可以随便喝酒吗?”翠儿好奇道。

“当然了,谁说喝酒是男人的专利?吃饭都一块上桌呢,更没有男女之分了。”

“哦,那太后,您也常喝吗?”

“我嘛,不常喝,没有应酬的时候基本不喝,喝也就是喝点红酒……我们那里红酒种类繁多,工艺都很成熟了。有条件的,家家都备有红酒。知道吗?这红酒,养颜……女人喝了最好。”

翠儿一听,心里一阵痒痒,“真的?太后,那奴婢,奴婢是不是,也……”

萧琪琪抬头,望着翠儿害羞的脸蛋,笑道,“当然了,我说过,你不白干的。不发你工资,就赏你酒。怎么样?”

“哇,奴婢谢谢太后……”翠儿激动地脸都有些红。

过滤完了之后,萧琪琪让翠儿将酒缸又简单封起来,说道,“等沉淀下落落渣子,晚上,咱们一人一杯先尝尝如何?”

两个时辰的沉淀后,酒液虽然还不算清澈,但是,当暗红色的酒液倒进莹润的玉杯后,两个人还是惊喜地叫起来。

萧琪琪端起其中一碗,又把另外一碗递给翠儿,“来,翠儿,这是我们的辛勤的劳动成果,干杯。”

翠儿接过玉碗的时候手还有些颤抖,大约还从来没有享受到这般和太后平起平坐的待遇,真心有些受宠若惊了。

“来,拿好,”萧琪琪主动将自己的玉碗碰了对方的碗一下,“cheers!”

说罢自己先喝了一口,当然,没有直接咽下去,在嘴里回甘慢品的功夫看翠儿愣在原处没动。

她挑眉,用眼神问翠儿怎么没有喝。

“太、太后,什么是——吃蛾子?”翠儿端着玉碗,怯生生道。

“扑——”萧琪琪一口酒还没品完滋味,就这么华丽丽地被喷了出来。

“啊啊——”翠儿慌得赶紧放下玉碗,过来给萧琪琪捶背,委屈道,“太后,奴婢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萧琪琪接过翠儿递来的锦帕擦擦嘴,看着胸前白衣溅上的葡萄汁,染红了一些,无奈道,“翠儿,你好歹也学过几个单词了,我发音真那么不准吗?太打击我了……”

翠儿只管抿着嘴不敢说话。

“cheers,英语是干杯的意思,喝酒的时候说这个我都习惯了,再说,你不是都会open这个词了吗?……唉,你真有想象力,还吃——蛾——子,唉呀呀,多美好的品酒时刻,被你这么一说,都没有了胃口……”萧琪琪索性放下碗,“味道还行,你尝尝……”

翠儿总算明白了这又个是新词,这么说,加上这个,她已经会了好几个了。听萧琪琪解释完,又禁不住这葡萄酒的诱惑,真的是端起碗来一口喝干。

“唉唉,慢点慢点……要慢品……”萧琪琪见翠儿如此牛饮,不禁心疼这辛苦酿好的葡萄酒,被这么如喝水似的牛饮糟蹋了,“喝红酒得是这样,需要先晃动一下,让酒充分接触空气,慢饮,在嘴里要回味一下……”

翠儿看着碗底空空的玉碗,吃惊道,“喝这个酒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好吧,这个以后慢慢讲——你觉得味道如何?”

“味道——嗯,挺淡的,”翠儿一边吧嗒着嘴回味着一边说,“有点酸,有点甜,还有点——苦……”

“ok,good。”萧琪琪打个响指,“that’s what i want.”而后找出本本认真记下她和翠儿品酒的心得,琢磨着改进的办法。

“翠儿,鉴于你的品酒不错,再赏你一碗,如何?”

这个晚上,翠儿喝了两碗酿的葡萄酒,萧琪琪考虑到自己的伤情,只喝了一点,品了品。这个只能算是试验品,必须得多做几缸才能找到真正的感觉。并且,这玩意,还需要找那个正主品尝给出评价后再改进。

想起自己的伟大计划,她这个时候倒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盼着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的到来。

说来也怪,自从自己受伤后,这个大明国的天子就没有来过。只是听翠儿说过皇上每天会问她的伤势。你说这以前他老来,自己觉得不习惯,这突然一不来了,半个月没见,还真有点想得慌,人真是怪。

想当年,自己和未婚夫钟一一分别就是一两个月,仿佛也没有这么想过——啊,呸呸,一想到钟一,萧琪琪的耳边不免冒出那些让她怒火万丈的他和别的女人**的话。

于是,刚才酿酒成功的好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再想起翠儿说的那些关于明鹤轩的众多老婆的话,心情更加低落。

看来普天之下的男人哪,,甭管哪朝哪代,全都一个德行。对于女人,永远都没有嫌多的时候。所以,就算现在自己让明鹤轩感觉新奇,那也不过是一朝一夕而已。先不说这种新奇感会持续多久,单是他后宫那么多的女人,自己和她们那是一对四十几,这种胜算的概率是多少,是人都明白。所以,自己要做的事情显得就更为有意义。

现代的很多观念和思想拿到这里也是至理名言。女人嘛,不能依附男人,而要想不依附男人,起码首先经济上要独立。

虽然现在自己离这个目标还有些远,但是,这个过程是必须的。

而至于为什么选择从酿酒开始,萧琪琪有自己的考虑。

第一,这个皇帝喜欢品酒,当然不是酗酒,这是投其所好,不能南辕北辙;

第二,原材料是现成的,恰好是葡萄成熟的季节,不用费心就能搞来;

第三,自己曾经干过,过程不复杂,有过经验,应该比较有把握,能hold住;

最关键的是,自己很喜欢这个挑战,这种葡萄酒这里还没有——人无我有——这是自己的优势。

你想,自己在现代会的那十八般舞艺,这里的女人哪个不会?又哪个不精?

女红,自己压根不会;弹琴,这里的女人打从出生大约就学这个;跳舞,自己也未必占优势,那自己还有什么和人家相比?所以,这些原本的优势在这里便成了劣势,总不能以己之短,比人家之长吧。

所以,这一项,算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自己不仅要搞出来,还要申请专利。

想到这里,她突然变得雄心壮志,在现代自己都没有尝试的事,定要在这里干出番成绩来。

要知道这天下还有谁的头衔能大得过皇帝?这皇帝可不就是自己最好的平台嘛,不好好加以利用,真的可惜了……

想到这些,萧琪琪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俗气了,变得好像是自己刻意要利用这个皇帝似的。但是,转念一想,这是自保好不好?你不自立,难道要皇帝养你一辈子不成?再说,你不是他的老婆,他又凭什么要养你?

想完这些,自然又不可避免地沉浸在往事里。想起父母,想起他们现在还在为自己是死是活担忧不已,想起钟一还在演戏继续欺骗她的父母,她就一阵难过,但是,再想起那句前因后果的偈语,她又迷茫了。

难道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是冥冥中注定的不成?到底是什么因呢?还有一点,也很奇怪,若是自己到了这个太后萧沅沅的身上,那么原来的萧沅沅又去了哪儿呢?按那面镜子展示的状况来看,并不是自己和太后萧沅沅进行了彻底的交换,自己还是自己的成分多些。

真是头疼啊,每次一想到这些,连带而来的问题就一大堆,而这些问题,绝对不是她上学的时候解个xyz那么简单,这些违背物理现象的问题答案或许在上帝那里。

萧琪琪想了好一会,索性摇摇头,看看跳动的烛火,懒懒问翠儿,“什么时辰了?”

“禀太后,已经快子时了……太后还不睡吗?”翠儿拔下簪子,凑近烛火拨了拨烛芯,让烛火稍微暗了些。

“好,你也睡吧。”

烛火灭掉后,萧琪琪百无聊赖,翻了个身,望着无边的黑暗。

她突然觉得,自己目前的处境其实就犹如眼前大团的黑暗,看哪儿都是黑漆漆的,毫无突破口。

而自己的日子其实也是一样,说不好听就是暗无天日。有了前一段时间的经历,她总有一种不好的直觉,那就是她的周围或许潜伏着不可名状的危机,虽然一次次有惊无险,但是这样的直觉时不时地让她胆战心惊。

而现在自己说不好听纯粹就是得过且过,自从莫名来到这个朝代,自己曾经的理想没了,目标也没了,自然动力也不存在了,在这个地方想给自己定个位都很难。

虽然有明鹤轩那句圣旨,让自己和萧沅沅彻底分离,允许自己做原来的自己。但细一想,在这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就说你是原来的萧琪琪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认识她的,谁会在乎她是谁。假设将来有机会出去,认识她的绝对还以为她是原来的萧沅沅,那岂不还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不知道算不算行尸走肉……不过,再一想,这萧沅沅入宫都多久了,外面谁还认识她呢?

黑暗里,传来萧琪琪轻轻的叹气声和辗转反侧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很是清晰,站在门外的明鹤轩听了,都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女人,这些日子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虽然比不上她先前当太后时的待遇,但是,也没有亏着她,居然还唉声叹气起来。

说实在的,自从认定萧沅沅已经变成现在的天外来的萧琪琪之后,他算是默认了这个萧琪琪的存在,也基本习惯了她的表达方式和她的一些看起来并不合大明国规矩的稀奇古怪的行事方法。

不过,说实话,这个萧琪琪脑袋里确实是装了不少东西,和她交谈了一些之后,他得承认,这个女人和自己接触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有明显的不同。大明国的女人擅长的,她会一些,而大明国的女人不会的,却恰恰是这个女人的强项。

就比如萧琪琪写的那篇文章,自己发给大臣们之后,居然被国子监当作范文。可见,这个女人的学识不光自己认为过得去。尤其是她还了解很多的历史,懂得民生,据说都是在她所在的世界里司空见惯的知识,而有些观点,确实对自己的启发很大。从这个角度上讲,这个女人绝对是巾帼不让须眉,脑袋里绝对有料。

若不是她的身世特殊,如今又受了伤,自己都有些想让她入朝陪侍了。

所以,有时候,累的时候,感觉和她交流一下也是一种放松,这便是他今天来的目的。当然,还有一个目的,呵呵,便是看她的身体好得如何了。

虽然明鹤轩认为这个时候对方可能已经进入了梦乡,但是,现在看起来,她好像并没有睡着。

明鹤轩的唇角翘起一个连自己都不已察觉的弧度,脑海里想象着萧琪琪此刻见到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这近半个月未见,她见到自己会惊讶还是会惊喜?

反正,自己是满怀期待。这段时间朝政繁忙,他是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腿脚,才熬到现在来看她。真的是想她。一想到这个,他浑身一下来了精神。

在外间熟睡的翠儿晚上贪杯此刻正睡的香,直到听到主子轻轻推开门进来,才恍然惊觉。

心知自己闯大祸了,慌忙用三秒的时间迅速穿上鞋跪拜在明鹤轩的跟前,正要叩头谢罪,明鹤轩心情不错,没有惩罚,只是摆手止住她。

翠儿疑惑起身,惶惶然站在一边,不知所以地看着心情似乎不错的主子。

明鹤轩迈着轻快的步子转过布满鲜花的屏风,一阵阵暗香传来,他顿时觉得灵台清明,心情大好。

他刻意走路出点声音,有意让萧琪琪听到,不至于吓到她。

萧琪琪并没有睡着。在寂静的夜里,那踏在青石砖上的脚步声,格外清晰,让她一下警醒,心中警铃大作。这便是前几次在院子里听到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发生的恐怖事件的后遗症。自从上次她被那个叫什么慕容雨的崇明教的人无缘无故打伤后,她便对这种莫名其妙轻微的脚步声产生了由衷的恐惧。

“谁?”一声惊呼后,她从床上翻身而起,同时,伸向外面的手上多了件物什,直指向明鹤轩站的方向。这一突然的动作牵动内伤,疼得她不由自主“嘶”了一声。

借着外面淡淡的光亮,明鹤轩看清了,萧琪琪手里拿的竟是把雪亮的短剑。看得出,或许是太紧张,也或许她还不会用这种武器的缘故,她拿剑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

这样生疏的动作,这样的底气不足,连基本的握剑姿势都有些难看,不过是自我壮胆而已。

明鹤轩一方面赞赏这个萧琪琪警惕性变高了,另一方面又皱眉,这柄短剑,她是怎么弄来的?

不用说,是翠儿的功劳。

翠儿一见太后亮剑,脸“唰”地白了。

本来这太后寝宫皇上经常来临幸,按照大明国的规矩,任何刀啊剑的是绝对不能有的,而且,就算有,太后您倒是藏严实点啊,轻易不能示人不说,现在居然剑指的还是大明国的皇帝。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谋逆啊!

太后说夜夜做噩梦,自己这一时心软搞了把短剑给她镇宅,结果她剑指的第一个人就是当朝九五之尊。我滴个神仙啊!!要是有危险,至少有我在外面,还能让刺客跑里面去!

翠儿心里惊吓连连,只怕被皇上问罪。但好在明鹤轩心情不错,倒不以为意,看萧琪琪那强装镇静的模样,他低笑出声,“看来,你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听到来人声音,萧琪琪身子一松的同时长出一口气,“呼——”,将手里的短剑连忙藏在枕头下,她可没忘翠儿当初给她这剑的叮嘱,但愿这皇上没看到。掩藏好后这才应道,“是你啊,怎么进来也不打声招呼?吓我一跳。”

闻言翠儿这才急忙上前点上烛火。

仅仅点了两支烛火,光亮并不是很强,明鹤轩看到萧琪琪的脸色有些苍白,额上还有些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上次之事给她留下的阴影太重。他心里明白,便转移话题,“你这房间里还真是清香……”

萧琪琪刚才突然紧张起身,扯得胸口的伤不已疼痛,见明鹤轩如此说,她觉得有些无聊,你来就是为了闻清香的啊,于是重新小心躺下后,懒懒道,“谢谢……”

心里却是对明鹤轩的突然造访有些五味杂陈,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那感觉和之前不一样,有点复杂,尤其是在翠儿呱呱说了他的那么多私事之后。

借着烛火,明鹤轩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寝宫和她的主人一样,俨然是脱胎换骨。

半个月的时间,这里整个的布局从原先的少许腾挪到现在的彻底大变样,简直像换了个住处一般。

原来的萧沅沅喜好奢华,整个的寝宫里每日必燃上等的熏香,现在这里连味道也换了,不再是原来那种稍许浓烈的沉香,整个寝殿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清爽宜人;

原本这里的主人每日对镜梳妆、名贵珠钗满头,环佩叮当,端的是雍容华贵,而现在这里的人,虽然一样的面孔,却是不喜金玉珠钗,从第一次见到她,她都是素面朝天。

……

烛火跳动间,明鹤轩恍如以为自己走入了一个陌生的寝宫,虽然陌生,但这里的气息却让他有些陶醉。

他一恍惚的功夫,躺在床上的萧琪琪也在打量着他。

大半个月没见,这男人仿佛也有些变化,他今天没有穿那一身明黄,只是着一件月牙色的锦袍,高冠束发,看上去比之前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威严,显得年轻一些,又平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

眉峰俊朗,薄唇高鼻,轮廓分明,尤其是那双微凹的眼眸,如同混血般,深邃地好似无边无际的**,看一眼就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深陷进去,真是副好皮相哪!

萧琪琪酸酸地琢磨着,这指定不是老朱家的明朝了。从遗传学的角度来看,凭明朝开国皇帝朱重八的模样估计应该没有这样好看的子孙。而且,这样的男人,就是不计较他的至高无上的身份,就这外表走到哪里又能不受欢迎呢?就算他不去想别的女人,那别的女人就不会主动贴他了吗?他又不是柳下惠,怎么会抗拒得了呢?

凝眸于明鹤轩棱角分明的脸庞,萧琪琪一时有些痴怔,忽然就想起这半个月他没来,又会去哪里呢?当即,这想象力配合着之前翠儿的描述,无限放大,于是,越想越酸,越想越觉得无趣……那心啊,拔凉拔凉的。 明鹤轩打量四处的余光里将萧琪琪略显花痴又显失落的幽怨模样尽收眼中。这样的萧琪琪,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理解自然是:这些日子没来,佳人思念自己了。

于是,他赶紧上前几步,来到萧琪琪的床前,在床边坐下,抚上佳人的柔荑,柔声道,“好些了?”

说实在的,见惯了这个男人的喜怒无常,这种少见的和风细雨,让萧琪琪有些意外。原来,这个男人不发怒温柔起来的样子还是很让人心动的,

萧琪琪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现,可心里还是有些受宠若惊了,甚至这心底还因为这句普通的问候在某个角落涌动着丝丝不一样的情愫,有种莫名的温暖直抵内心深处,软软的让人心神俱醉,于是刚才那些复杂的猜测和醋意也暂时被抛到了一边。

萧琪琪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得归咎于这个时间段。深夜时候的人,防备心最弱,最容易被感动;再者还有一个原因,自己呆这里这么久了,基本到了与世隔绝的地步,现在别说有个人和自己说话了,就是有头猪站自个面前冲自己“哼哼”两声,自己都觉得感动,至少还有人和自己交流。

当然,所有的念头都只是在一瞬间而已,萧琪琪缓了口气,抱怨道,“好多了,只是还是有些疼,尤其被你刚才一吓……”

连萧琪琪自己也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犹如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眉梢眼角带着那种无助的神情,让明鹤轩的眸色闪了一下,内心简直是波澜狂起。

当刺猬敛起满身的刺的时候还是蛮温顺的,直想让你将他抱入怀中好好疼一疼。

但素,且慢,她刚说什么?还疼?

他突然伸手拉开萧琪琪交叉在胸前的手。

萧琪琪吓了一跳,不是吧?这才一见面,就如此猴急?她忙把手缩回来,紧急捂在胸前,急道,“干嘛干嘛?我还没好呢!”

我说呢,怎么一来先来这么一句温情问候,原来是有目的的,萧琪琪心里腹诽着,不悦地瞪着明鹤轩。

明鹤轩闻言先是一怔,却没有解释,而后继续拨开萧琪琪的手。

于是,没用五秒,萧琪琪便目瞪口呆地看到自己的胸前对掩的薄衫被左右打开,亵衣露了出来,雪胸更是一览无余。

这男人,也,也太直接了吧?

胸前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萧琪琪浑身起了一层毛栗子,僵硬之余一动不敢动。目瞪口呆里,只见明鹤轩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指开始在她的胸前游走。

关键是,明鹤轩的指尖在她的胸前游走之际还不忘轻轻按那么几下,几分钟的功夫,基本将那里的肌肤按了个遍。那指尖明明微凉,却又偏偏仿佛带着火苗,按到哪里哪里便酥酥麻麻的。这一番游走加轻按下来,萧琪琪觉得身上像着了火,热的难受,要冒汗了。

这男人怎么能这样公然无视公众的视线,公然无视当事人的感受进行公然的挑逗呢!

她想发火,偷眼看了一下,这偌大的寝宫里,视线所及之处,哪里还有别人?

萧琪琪想动,想告诉对方这样不好,此乃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但是,看对方在自己身上边戳边停,偶尔会微微皱下眉头,那认真的模样,萧琪琪不知道对方在卖什么关子,只得作罢。

好吧,眼观鼻鼻观心,心静自然凉。

这整个过程下来,萧琪琪总共数了九十多只羊才觉得身上的火苗停止了蔓延。她抬眸,认命地等待着明鹤轩的下一步动作。

但是,意外地是,明鹤轩按完后居然又将其衣襟对好,仿佛是看透了萧琪琪的心思一般,鼻子微“哼”了一声,“别把朕都想的那么龌蹉,朕只是看看你的伤而已。”

心事被窥破,萧琪琪面色赧然,她飞速抬手再将已经对好的衣襟再紧了紧,语气也含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娇嗔,“好吧……多谢,你这么按按舒服多了……”

明鹤轩盯着萧琪琪,眼眸深深,却是没有言语。

屋里一时沉默了下来。

已经是农历七月下旬,白天天气依然炎热,但是,夜晚,却是夜凉如水。凉风透过雕花长窗进来,吹得烛火忽明忽灭。明鹤轩的脸上也是一明一暗,萧琪琪躺的位置,看到的是明鹤轩逆光的脸庞,凉风吹来,她身上的热度减了不少。

恢复常态后,她抬眸望了眼静默不语的明鹤轩,心下有些奇怪。他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在自己身上按那么几下?按照以往,他该直奔主题了,就算是看自己的伤,也该看完了,他怎么还在看着自己?

明鹤轩盯着萧琪琪看了一会,这才问道,“你这几日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明鹤轩问得平常,萧琪琪也只当是寻常的问候,“没有啊,就是偶尔胸闷,会疼,想必是这内伤太厉害了……”

明鹤轩点点头,漆黑的眸子越发深邃,“没有就好,养养就没有大碍了……”

虽然是几句寻常的问话,但今天的明鹤轩让萧琪琪始终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她也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又沉默了一会,明鹤轩起身,负手而立,温言道,“能起来吗?陪朕坐会?”

翠儿适时过来,扶着萧琪琪起来,又给她穿上鞋,搀扶着起来。

明鹤轩看看萧琪琪,“这么说,走路没有大碍了?那就陪朕去院子里走走……”

夜色弥漫,月朗星稀,明玉宫里静悄悄的,偶尔微风吹过,带来阵阵的花香,沁人心脾。远处竹影摇曳,溪流淙淙,近处繁花灿烂,秋虫唧唧,好一副良辰美景。

萧琪琪跟在明鹤轩后面,绕着院子里的石阶慢慢走着,一路谁也没有开口,生怕破坏掉如此静好的气氛。

这个朝代没有污染,空气异常清新,尤其夜晚的空气更是清爽,不同于白天的燥热。 萧琪琪深深吸了口气,顿觉灵台清明,浑身轻松,就连呼吸也舒畅了。

那个恐怖的晚上的后遗症,就是让萧琪琪这些日子压根不敢晚上一个人出来了。虽然翠儿说现在皇宫里加强了安全保卫,但是,之前不也说连只鸟都飞不进来吗?萧琪琪曾经揶揄翠儿道。

现在出来走走,望着一望无际的夜空,几颗星星在天空眨着眼睛,感受着清新的空气,心里一晚上的纠结瞬间跑到九霄云外了。

而且,既然自己已经被恩准不是萧沅沅了,之前的什么图啊,秘密啊,和自己有何干系?如同卸下了千斤枷锁,萧琪琪轻松地走路都有些发飘。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好一会,萧琪琪想到什么,忍不住开口,“你不累吗?不是明天还要上早朝?”

这倒不是她体贴,而是常听翠儿说,这个皇帝很是勤勉,每日都是四更准时早朝,这都三更了。

明鹤轩听到后停下脚步,收起思绪,转过身,望着萧琪琪,唇角微挑,“你这是在关心朕么?”

萧琪琪窒住,这么普通的问话他还能解读出如此的体贴之意?

“你困了?”明鹤轩敛起唇角的笑意,认真问道。

“我还行吧,这些日子每天都在睡,今儿白天又补了一觉……”萧琪琪是实话实说,但是,话出口后又觉得不妥,这好像摆明了自己有点上赶的意思不是?顿时老脸微红,打住不语。

“哦,那再陪朕走走……”明鹤轩上前一步,伸手很自然地揽过萧琪琪的腰。

萧琪琪身子一僵,随后被明鹤轩拥着往前走去。

身边的男人近在咫尺,隔着薄薄的衣料,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臂膀上那坚实的肌理,腰际传来的温暖和力量,让萧琪琪身体绷紧,脚步还有些凌乱。

多么似曾相识的情景,萧琪琪脑海中一下浮现出昔日,她的未婚夫钟一,曾经也是这样拥着她,在路上慢慢行走着。那时候的她,一度感觉安心,很幸福。可是,谁能料到,就算曾经那样对自己恨不能掏心窝好的人,居然都能一边说着自己是他的唯一一边背着自己和别的女人苟且快活。可见,眼睛有时骗人很厉害。而眼前的男人,就是明着现在都四十多个老婆了,谁还敢说是他的唯一?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臂弯,仿佛她早已习惯了一般,让她竟然有种依赖的感觉。还有身边男人那种带着沉香的清淡气息,混合着属于成年男子那种特有的气息,让萧琪琪一时有些心醉不已的同时还有些心慌意乱。

片刻萧琪琪又虐心地走神了。这样的臂弯,到底有多少女人曾经也这样被他圈在里面像现在这样慢慢徜徉享受静好时光过?想到这里,她的心底又是没来由的一阵酸水直冒。

转念之间又痛恨自己,萧琪琪啊萧琪琪,你昏头了还是怎么的?为了一个男人和居然和那些不相干的女人较劲还莫名吃起飞醋来了,有什么意义嘛!

走了一段后,她实在忍不住,轻轻侧头,想看看此刻明鹤轩的神情。没想到,视线所及之处,明鹤轩正望着她,眼眸深深,意味深长。刚才她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可是一点都没有逃出他的眼睛,这个女人,她在想什么?怎么那么纠结?

对方眼神犀利,如同漩涡,你稍微盯几秒都有被吸进去的可能,萧琪琪仿佛心事被窥破般顿时心跳漏一拍,慌乱中想转移视线。没想到对方早料到般,不给她回避的机会,直接双手托住她的腰,让她直接面对着他,唇角同时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看什么呢?”

“哦,看……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这样的气氛着实危险,萧琪琪嘴里语无伦次,想挣开这坚实的怀抱。

“说实话……”明鹤轩嗓音微微有些黯哑,磁性十足,命令中还带着淡淡的蛊惑。尤其那热热的气息拂过萧琪琪的脸庞,她有些酥软,也知道避不开,无力地挣扎了一会,干脆放开胆子,调整一下呼吸,再对上明鹤轩的脸庞,扯出一抹笑容,实话实说,“在看你……”

“哦?”明鹤轩对萧琪琪的坦然承认略有些意外,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脸上多了丝坏坏的笑容,“好看么?”

“……”萧琪琪无语。

如果现在面对的是现代的钟一,她绝对会伸手轻轻拍上他的脸,再轻轻扭一下,撅嘴果断扔给他三个字,“不好看”,而后可以看到钟一如同受到表扬般的灿烂的笑容。

钟一,钟一,怎么老是拿眼前的男人跟他相比,该死!

萧琪琪看着一眨不眨盯着她的明鹤轩,那深邃的眸子似乎要将她融化,她深吸一口气,太勾人,有些抗拒不了。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对这个男人,她也敢这么做吗?会不会放肆了?

她得承认,眼前这张脸的确是好看,不仅仅是好看,更让人着迷。前后不过片刻,对方眸子里的神色渐渐幽深,显然是等待有些过长,有些不耐了。

萧琪琪横下心来,莞尔一笑,声音低而媚,“过来,我告诉你……”

明鹤轩微微一怔,就见萧琪琪柔滑的双手攀在他的脖颈上,伏在他的耳边,声音柔媚,气息如兰,“呃,不好看……”

明鹤轩果然是脸色不好看了,这个女人,关键时刻就知道使坏、破解风情。他正要发作,紧接着听到萧琪琪更加柔媚的声音,“但是,令人着迷……怎么样?满意么?——唔,不要——”

“呵,小妖精……胆敢戏弄朕?唔,不过,朕喜欢听……”

醉人的深吻里,耳边传来明鹤轩低低的笑声……

……

——

萧琪琪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今晚要这么做,明明不想,却非要挑起明鹤轩的情致。或许,潜意识里,因为钟一的背叛,她要如此做才算是报复钟一一般?亦或许,如翠儿所言,他的女人太多了,自己这样,有些负气甚至是故意为之的成分吗?

反正,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当明鹤轩将萧琪琪柔软的身体放在床上,彼此一个长达五分钟的法式kiss之后,这才眸子微眯,唇角带着一抹邪魅的笑容,“这可是你自找的……考虑到你的伤,再问你一次,你确定可以吗?”

萧琪琪的双手挂在明鹤轩的脖颈上 一个深吻下來 她已经是气息微急 清澈的眸子雾霭弥漫 闪着迷离的魅惑 甚是勾人

她挑衅般地伸出细滑的食指抚上明鹤轩的喉结 清楚地看到后者动了一下 这才轻笑道 “试试看 ”

明鹤轩深深地看了萧琪琪一眼 好吧 这可是你说的 于是 只那么几下 两个人便赤G相对

这样的场景对双方來说都不陌生 只是 前几次 都是一方主动 一方被动 这次 却是真正的双方你情我愿 尤其原來总是处于被动的一方 还学会了挑逗 嘿 于是 这一次的内容 便有了特别的意味

红烛高照 偶尔“毕剥”一声 映出粉色纱帐里令人血脉喷张的香艳画面

“嗯……啊……”喘息声、呢喃声 偶尔的低笑声交织在一起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 奏出一曲靡靡的天籁之音……

春潮翻涌之际 那洁白无瑕、曲线优美的女性**泛着淡淡的粉色 眉目含春 勾魂摄魄 险些让大明国的天子溺毙于这醉人的**里

人啊 一旦欲念上來 总也难免在那抵死的缠绵里 不过即使在最巅峰的时刻 明鹤轩脑海里还存有一丝顾念 那就是萧琪琪有伤在身 不能动作太大 好吧 但素 情 欲当前 就算他竭力再悠着点 也还是又历经了几番那巅峰时的奇妙感受……而每一次高峰 都让他如在云端走了一遭又回到人间般 那欲醉欲仙的感觉绝难用语言形容……甚至 他都想到 这个女人 他是离不开了……

毕竟是有伤在身 几个回合下來 萧琪琪已经是累地气喘吁吁 当然 整个过程里 她还是很享受的 明鹤轩动作轻柔、在她的耳边情话绵绵 温言软语 弄得萧琪琪浑身酥软、娇羞异常 尤其是明鹤轩火热的身躯紧紧拥住她 让她尽情享受这天地间的极致柔情的一刻 她竟然有种天荒地老的感觉……

于是 接下來 萧琪琪 更惊人的举动出现了

她显然是不满足于总是被对方控制 玉臂一伸 勾住对方的脖颈 嫣然一笑 吐气如兰 媚眼如丝 带着浓浓的挑逗 “让我们 换换位置 ”

明鹤轩一怔 漆黑的眸子里多了些审视的意味 这个女人 什么时候学得如此开放了 很快 在巨大的惊喜面前 他毫无抵抗力地从萧琪琪的体内抽离 很配合地躺下去 于是 萧琪琪占了上位

她趴在他的身上 匍匐在他宽阔的胸前 长长的睫毛下 眼波流转 春色萌动 贝齿轻轻咬向明鹤轩的薄唇 轻柔辗转之际 明鹤轩的心 一下沉沦…..

萧琪琪的床上功夫其实并不怎么好.一直以來 明鹤轩都认为还有待于好好开发 但是 这次 她却表现的很好 当她对上身下的男人那微微眯起的眼眸 看到对方陶醉于其中的时候 忽然地 她有一种成就感 也是这样忽如其來的感觉 她内心潜藏的欲 望的小宇宙 爆发了……

直到最后 明鹤轩将她翻身又压回去 伴着一阵快意的低吼 在他积极的律动中 将两个送到了快意的云端……

在到达高峰的那一刻 萧琪琪居然灵魂出窍般地看到了她穿越來前欣赏到的那个令她惊悚不已的场景 粉色的纱帐里 一个男人和一个肖似自己的女人在一起交叠纵情……

原來 那个场景 说的是今天 说的也正是自己……或许老天一开始就在提醒自己 她和这个男人之间 注定早就冥冥中有那么一段缘分

萧琪琪实在太累了 和明鹤轩的鏖战刚结束 她便昏昏然进入了梦乡……

明鹤轩单肘支在枕上 平复着方才的心跳 方才一番激战 虽然累 但他却了无睡意

方才的情景令人遐想 浮想联翩 回味无穷 尤其是那种融为一体的感觉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想起來 都令他是心底阵阵颤栗

他唇角微微瞧瞧 打量着萧琪琪裸露在外的背部完美的曲线 还有那大片雪白的肌肤 心底升腾起一阵不易察觉的柔软 原來 从一个处子到一个尤物的转变 竟然如此之快 如此令人** 留恋不舍

只是 她的伤……

想到此 明鹤轩又仔细察看了一下萧琪琪的胸前 侧着身子可以轻易地看到雪胸前那令人想入非非的沟壑 肤色正常 沒有任何的痕迹

眉峰还是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 看來是自己低估了对手 他们非但沒有投鼠忌器 居然还对她下此毒手

虽然邪教对萧琪琪只用了三成力 不足以要她的命 但她却中了对方的情毒

这种毒 当时不会被发觉 时间长了慢慢会在人的身上体现出來 之所以现在萧琪琪的身上沒有任何的痕迹 或许全凭那粒玉含丹吊着 但是这样的药效能持续多久 谁也不敢保证 而想要彻底救她 要么是找到崇明教的教主要來解药 要么是靠太医的所能來配解药 或许此毒要发作 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而无论哪种可能 目前看起來希望都很渺茫……

甚至 他都不能确定 她对自己的态度前后转变如此之快 还有方才在床上的百般风情 婉转承欢 是她发自内心的甘心情愿还是因为这种毒在她的体内已然发挥作用了……

想起先帝明栋在时 因为这种奇毒 他也饱受折磨 此毒每次发作 必须与人交合才能减轻痛苦 以至于他最后精力劳损、萎靡不振……若是萧琪琪也是如此……

他不敢想下去了 对这个女人 他真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也到那一步……

如果不是她的意外到來 和先前的萧沅沅适时融为一体 那崇明邪教一定是早已得手 而大明国的命运将不堪设想

只可惜 她不会知道 看來 一切皆是天意 大明国顺应天时 得到了上苍眷顾

只是 她的突然到來 是如何在不知不觉中改变原來萧沅沅身上的秘密的 这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总而言之 不幸中的万幸

崇明邪教一向诡计多端 既然萧琪琪的血沒能让他们如愿以偿 而今又下此毒手 想來一定是认为她是假的 已然沒有利用价值 但是 为何不是一招毙命还要给她这种罪受呢

但是 既然他们已然有图在手 想來绝不会放弃 如果沒有猜错 还是会再來的 沒有萧沅沅的血做引子 那图就是放在佛祖面前 也难窥其奥秘

如今自己稳坐江山 那张图本无多大益 只需细心保存 而今 图已然易手 而萧沅沅真身也随之发生变化 对方就是想恢复图 离了真正的萧沅沅 也不是一时三刻 因此 自己根本无须忌惮

只等假以时日 将对方一网打尽 重新夺回图即可 只是不知道这图的命运如何了 既然还能在采血之后再來 想來应该还是完整的……

思及此 他唇角浮起淡淡的冷笑

思虑沉沉里 窗外传來更漏声声 已是四更 该上早朝了

穿戴整齐的明鹤轩静静站在床前 又替萧琪琪盖好裸露的后背后 这才转身大步出去

而此刻的萧琪琪呼吸均匀 正在和周公下棋 哪里知道转身离去的明鹤轩可谓是心绪难平

明鹤轩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 无论如何要救下这个令大明国避开厄运的女人

走到门口的时候 明鹤轩停下脚步 明知徒劳 还是忍不住 冷冷道 “太医那边可配出解药來了吗 ”

李公公慌忙答道 “禀皇上 还沒有太医院的消息 ”

“蠢货 ”明鹤轩脸色阴冷

其实 这真怨不得太医院 解铃还需系铃人 所以这样的奇毒 除了当初制毒之人 天下几乎沒人可解 就算能解 也不知道猴年马月 而且如果能解 当初先帝也不至于受那么久的罪了

唉 既然暂时无解 也只能放放

“三天之后的朝廷比武大会可都准备就绪 ”

“回皇上 左相和右相皆有奏报上來 万无一失 ”李公公恭敬道

先顾眼前之事吧 明鹤轩内心深深叹口气 就是贵为天子 也不是万能的 也有无奈的时候……

宫外 眉州

一个位居西南偏安一方离京城天京约二百里地的州郡

已临近盛夏末 天气依然很炎热 山里依据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却是温度适宜 凉爽宜人

依山而建的静泽山庄规模颇大 里面九曲回廊 建造精巧 堪比仙境 外面则是层层林木遮掩 再加上山形险峻 外人绝难窥里面一丝一毫

沿着逶迤的小路上行 穿过丛丛竹林后面 山庄深处 一块岩壁上凸出的岩石如大鹏展翅般傲立在半空中 一座建造精巧的红顶白漆凉亭又立于岩石之上 飞檐高挑 位置险峻

此刻 亭子之外 着白色锦袍的慕容羽正于悬崖边上 负手而立 临风远望 高冠之下 璎珞玉带 清俊出奇的面庞、挺拔的身姿 山风吹动他的衣袂飞舞 清雅至极 在这桃源般的深山里 他又如置身红尘之外的世外飞仙

而今 他举目眺望 宛若俯视苍穹 目光所及之处 苍松翠柏、巨树如盖 满目深深浅浅的绿色下 别有洞天 无一不透着慕容家族几十年的心血

他來这里已经半月有余 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便是他的根据地 是他们慕容家族用几十年的时间苦心经营起來的大业之一 大明国朝廷几次三番都在别的地方以为端掉了崇明教的老巢 却不知道这座深山里还有个国中之国

清凉的山风拂过脸面 他的头脑更是异常清醒

自从在皇宫和那个萧太后遭遇最后一次 他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计划怕是要流产 自然最大的原因得归咎于这个传说中的萧太后 沒有这个名动天下的太后的血作药引 他手上的图就算是真的 都沒有任何意义

但是 令他万万沒有想到的是 崇明教的内部居然混进了大明国的奸细 这个奸细 虽然已被他就地正法 但是 相对于筹建多年费尽心血即将要成的大业來说 发现的并不早;对于保全崇明教來说 又是不幸中的万幸 也正是因为如此 计划既然已经泄漏 他只有中止针对朝廷秋季比武的计划

是自己用人不慎 大意了 慕容羽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一丝悲愤浮上眼底

这个萧太后 虽然她的血沒有复原这张图 但是 她的异常举止却又让自己有所警醒;若是这个太后是大明国的皇帝有意为之 那反而是帮了自己 却毁了他自己的计划 可是 这是不是就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看來问題 必然是在那个萧太后身上 只是她的脉象是如此的奇怪 居然好像是有两种脉象叠加 一强一弱 弱象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到 这种脉象 不极端精通医术之人断然难以摸出 即便是医术了得的郎中 也未必能诊断出來 行走江湖多年 这样的事还真是怪哉 令人匪夷所思 联想到她最后一次的胡言乱语 他眉间微蹙 加上当时时间太短 他无暇去琢磨……现在想來 实在是蹊跷至极……

正在沉思中 后面传來轻轻的脚步声 进而是一个细柔又恭敬的声音 “禀教主 方才属下收到地下信鸽 ”

地下信鸽 慕容羽收回思绪 不免微微一惊

地下 自然是指发信鸽的人身份不易暴露 那么意味着消息是由那个人发出的 他不是被大明国的皇帝处死了吗 竟然还活着

“怎么说 ”他眸子里闪过一丝锋芒

“说自打将真图献于我教之后 就一直被囚禁在地宫 不得见天日;而大明国的天子近期下去过一次 道萧太后已死 令他在里面重新研究解图秘药 想必是沒有机会出來了……”

“地宫 还说什么了 ”

“说只怕是那图 皇上已经起疑了……如大明国天子所言 萧太后果真已去 那这图或许就沒人能解了……看來 钟一还不知道萧太后还活着……不知大明国天子此举是何意 钟一曾经说过 的的确确是将真图献于我们 是希望我们在打败大明国的天子后成全他和萧太后 可是 如今……要救他出來吗 ”冰魄觑着慕容羽的脸色 小心道

“如果不能恢复 我们费心得到真图又有何用 ”慕容羽冷哼一声

“教主所言极是 ”

“这图……当初应该不是这么解的……”慕容羽沉吟了一下 自言自语道 “原本一定有副秘药可以恢复它 而这秘药的方子或许就几个人知道 后來可能是为了防止秘方泄露 因此 将秘方的药引子通过一种方式转移到人的身上……也就是后來我们知道的 药引子和秘方是分开的……现在图、秘方和药引子我们都得到了 但是 对我们却是一点用都沒有……一切都太顺利 结果却出人意料地失败了……这失败又仿佛在对方意料之中 不然如何胆敢将萧太后正大光明放于宫中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 ”

忽然间 他眸中寒光一闪 “这定然是大明国天子设下的阴谋……让钟一以献图为诱饵 接着引诱我们去寻找复图秘方 再去皇宫探听萧太后的下落……如此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想牵住我们的视线 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以此达到大明国天子好一网打尽的目的……”

若是沒有及时发觉 那将在朝廷的比武大会中将会和朝廷有一场惨烈的杀戮 而很有可能 在早已有所准备的朝廷面前 崇明教即使不会全军覆沒也会折损大半

本來以为先前借江南大旱已经搅得各地人心惶惶 再加上手上已经有图 只要这次行动顺利 那给大明国造成重创是必然的 进而推翻大明国那也不会太久远 只是沒想到 一番的辛苦竟如此地遭人算计

冰魄倒抽一口凉气的同时 脸色大变 呼吸也急促起來 “教主 这 这……”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毒计 ”慕容羽脸色阴沉 “想必这钟一虽然有心将图献于我们 却有所顾忌并沒有说实话……他明明是受大明国皇帝之托 亦是对方派來的诱饵 他却言之凿凿 道他以偷梁换柱之计以假图换得宫中真图 自行将图献于本座 如此欺世盗名之辈 真乃该死 ”

鲜少见教主如此震怒 一旁的冰魄能不吃惊吗

先是崇明教出了“闪电”这个奸细 接着教主又得出如此让人骇人听闻的推断 尤其这头一桩事更是令崇明教蒙羞 如此百年不遇的大事 就实实在在发生在身边

当得知“闪电”是奸细的时候 冰魄简直是惊地眼珠子要掉出來

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执行任务的伙伴竟然是大明国安插來的奸细 这可是崇明教六个最得力人手之一啊 忽然间记得她和“闪电”二人在天京一家客栈吃酒 彼时“闪电”那期期艾艾的神情 她便心中一痛 原來 那个时候 “闪电”就已经生了异心 自己还奇怪他居然有意外失手的时候

说实话 当“闪电”被慕容羽勒令自尽的时候 她的心还是疼了一下 虽然她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和她当初一起投身崇明教大业的伙伴怎么成了大明国的奸细 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成为大明国奸细的 但是 “闪电”也无愧他的名字 吞下早已准备的毒药 不过眨眼 便已阴阳分隔 一切便成了无解之谜 “闪电”死了 崇明教虽然剔除了奸细 但是同时也损失了一员虎将

如今 教主又这么一说 那岂不是所有之前为了这张图的心血和付出都是白白付诸东流 唉……

沉默了一会 慕容羽转身 缓缓道 “定是这奸太医存有私心 他信不过大明国的皇帝 想必也信不过本座 故而左右隐瞒 只不过到最后本教和朝廷为争图而一决雌雄之时 无论谁赢 他都能达成心愿 如此一來 皆不亏 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只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 钟一定是料不到 萧沅沅太后纵使沒有殉葬逃过一劫 却也失去了恢复图的能力 就算本座手中的图是真的又如何 ……”

冰魄再次震惊 觑着慕容羽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教主 冰魄有一事不明 那图是真的吗 ”

“他现在还活着 还能发出此信 看來 他之前不会蠢到献假图 更何况此事事干重大 为达到目的 他怎么敢涉险 ……”

“可是……”

“本座知道你的意思 若是钟一和大明国皇帝原本商定 将假图献于本教 而在其宫中则以真的萧太后为诱饵……这样的安排也不是沒有可能……”慕容羽盯着冰魄的脸 淡淡道 “但是 本座既然已经试过了 自然知道真假 ”

这简直是太意外了

冰魄张大嘴巴 怔怔道 “这么说 教主您早就知道这图是真的 ”

“自然 若不是真图 本教主何况亲自涉险去夜探皇宫 ”

“那……先前您不是亦怀疑此图有假 ”冰魄觉得教主前后转变有些大

“哼 那不过是将计就计 來迷惑朝廷在本教的朝廷的眼线的……不肃清本教的叛徒 本座何得心安 ”慕容羽冷哼一声

不过是雕虫小技 当初居然也让“闪电”信以为真

冰魄沉默半晌 新的疑问又出來了 “那为何萧太后的血不能恢复图 是不是那宫中的太后根本就是个假太后 ”

“这个 本座并不清楚……这也是本座的一个疑问 ”慕容羽沉吟了一下 “但本座知道这图的一个秘密 若非是真的药引 这图一定会毁于一旦 而那副图在用了萧沅沅的血做药引后却沒有毁坏……那意味着萧太后应该是真身 只不过 为什么是这样呢 ……”

再联想其萧太后的前后差异 难道是被什么附身了不成

“那钟一那里 该如何处置 ”

慕容羽无端被打断思路 有些不快 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 “钟一这贼还活着 那就是说明之前大明国的皇帝并沒有起疑 但现在既然大明国的皇帝起疑了 你认为还需要为他做些什么吗 既然图已得手 本座要做的 你该明白……”

冰魄默然

慕容羽凝眸于眼前白衣简袍、乌发只被一支碧簪挽住的冰魄 他的心底突然微微泛起一丝波澜

冰魄 这个名字还是取自于他

自记事起她便跟着他 风雨兼程 已经十五载 如今已是双十年华 却依然是独來独往 忠心不改 也只有她见过他的真面目 也只有在她面前 他才可以不带面具

山里的天气 一时一变 方才还是和风暖日 此刻却有些变天 忽然阴沉沉地风雨欲來 山里的密林在狂风的呼吼中 如波涛翻涌 猎猎有声 阵阵山风裹挟着地上的沙石 只吹得人衣袍乱舞 眼睛也几乎睁不开 这样的天气 预示着很快会下一场暴雨

慕容羽退到亭子里 随即也令冰魄进來以避开飞來的沙石

冰魄犹豫了一下 随即进來 素手熟练地伸向亭子一侧 轻轻一摁机关 只听轻微的“嗤啦”声音过后 亭子四周便垂下帘子 将亭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挡住了外面肆虐的风沙

明明是晌午 天气却阴沉地如锅底 纵使目力超乎常人 此刻也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对方的轮廓 冰魄当即用火折子点燃了亭子四周的蜡烛

亭子内光线一下亮了起來

中央是雕有狮身虎首的四根圆柱支撑的圆桌 周边四个圆凳 桌上的托盘里 是一把精巧的飞鸟朝天白玉壶和四只白玉杯

慕容羽坐下后 兀自沉思了一会 这才温言道 “这里无外人 坐吧 ”

原本垂眸听命的冰魄有些拘谨 亦有些惶恐 崇明教一向等级分明 教主至高无上 她是万万不敢造次

“属下站着就好 ”冰魄垂眸恭敬道

慕容羽也不再勉强 目光透过帘子上的窗口飘向外面

亭外 风声凛冽 山风裹挟着无数的的沙石怪叫着冲撞着帘子 将帘子吹得飒飒作响 一时间 外面山风怪叫 里面却是寂静无声

狭小的空间 又是如此近距离地面对 冰魄几乎都可以嗅到教主身上那淡淡的清香 混合着成年男子的气息 让她一时有些心慌意乱 到底是不经情事的处子 沉醉于这样的气息之余冰魄只觉得心跳加速 身体也有些热

余光里 察觉到这个忠心的属下芳心大动、心猿意马的模样 慕容羽收回目光 不经意掠过冰魄 她慌乱地低下头去

他淡淡道 “沒有萧沅沅的血做药引 图是无法复原……但是 目前來看 这个萧太后大有问題 至于是不是真正的萧太后很难说……如果不是 那就务必得找到真正的萧沅沅 想來如此重大干系的人 本座并不相信大明国的皇帝会让她真正死去……更何况 ”

冰魄痴怔一会 才听明白道教主提的是萧太后 顿时为方才自己的走神羞愧 忙肃容谛听

说到这里 慕容羽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他在皇宫之中三次见到萧沅沅的情形

第一次见面很仓促 但是 她处变不惊、淡定的姿态 倒仿佛对他的到來早有预料般 尤其是那吟诗的姿态欲说还休带着淡淡的愁和忧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第二次他见识到了她的伶牙俐齿;第三次 他则是听到了她被**所惑后那些不同寻常的话 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她一会说是萧沅沅一会又说不是 整个凌乱了……

总而言之 这几次见面 他的疑惑一次比一次重……结论只能是 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萧太后 她都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 甚至 他的内心深处 对这个素昧平生的女人还有了丝丝缕缕异样的感觉 他甚至想 若在任何其它地方相遇 他定会是刮目相看

但是 转念一想 再不寻常 她终究是个不相干的女人 而且还是自己要杀的仇人大明国皇帝的女人

一女居然侍二夫 还是父子 当真是淫 贱之妇 白可惜了那副楚楚动人的好容貌 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想到这里 他鼻子微哼一声 似有些嫌憎 “那萧太后不仅身负重大秘密 更是艳名远播 大明国的皇帝岂肯轻易让她死去 只不过是骗钟一这个痴情太医而已……”

慕容羽不加掩饰的话显然让冰魄顿时噎住 神情也因为慕容羽用词的突兀而有些赧然

艳名远播 教主这样不染凡尘的男人居然也会说这样的词语

要知道 教主在自己的心目中 那是如天边明月 皎洁如银 又如山中清泉 清澈无边 岂是世俗男人能比的 说白了 他就是自己心中的神 是红尘俗世之外之人

不过 话说回來 论年龄 教主也该快而立之年了 你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哪个男人在这个年龄不是妻妾成群 坐享齐人之福 安享天伦之乐呢

可教主从來都孤身一人 尤其是多年前闭关潜心修炼武功之后 基本就与世隔绝了般 就是冰魄本人 常伴教主左右 也从來沒有见到教主的身边出现过任何女人 偌大的山庄里 除了执行任务的个别女人 更是从來沒有陌生女子出现过

想到这里 冰魄是既隐隐有些高兴和期待又有些困惑 不止一次脸红心跳地想 教主身为盛年男子 难道就沒有男女情事的需求吗

想了想 兴许教主还沒有看上的女人 而等闲女人也配不上他 不等闲的也还沒有出现过

所以 教主自然而然就沒有兴致了

但是 当朝天子与庶母太后之间的**这等宫闱秘闻 一直闭关修炼的教主居然也知晓 可见教主也不是不理红尘之人哪…..

再换个角度 那萧太后的宫闱秘闻 居然都能传到教主的耳朵里 可见其**程度 真真令人不齿

慕容羽凝望眼前丈许之外的冰魄 那红云满面的小脸上神情复杂 写满了心事

他早已不是懵懂少年 女人的心思他还是懂的 只不过 因为懂 他从來不会去问 更不会给对方留下一丝一毫幻想的空间 不过 纵使自己对她严厉至极 却也难以挡住她内心滋生的爱慕 慕容羽心底轻叹 他们之间 这辈子都只能是一种关系 教主和下属的关系

慕容羽不想让这个冰魄再胡思乱想 转过身去眺望远处的的同时转移了话題 “冰魄 你可知道 当年本座是如何从大明国先帝明栋那个老贼手里脱逃的吗 ”

崇明教一直不忘亡国之耻 先后历经几任教主 无一不是苦心经营 在迅速壮大的同时和大明国朝廷抗衡 但是几经历险 却都是功败垂成 不能不令人扼腕叹息

尤其是多年前和大明国先帝明栋之间的一战 崇明教中计几乎全军覆沒 就连新任的崇明教教主慕容羽也不知去向 那一刻 崇明教几乎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一时间 群龙无首 在谁都以为崇明教会就此沒落的时候 崇明教教主居然安然无恙归來 他回來后 秉承先祖遗念 厉兵秣马 短短十年 使得崇明教达到史上最辉煌的境地 而坊间更是盛传崇明教主是得天之助

对于慕容羽是如何顺利脱险 虽然冰魄曾经也很好奇 但是 个中缘谁也不了解 如今 时隔多年 不知道教主突然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冰魄一边暗忖着 一边小心翼翼老老实实道 “传闻天助教主……”

慕容羽唇角一翘 天助他 从昔日的阶下囚到成功脱身 是谁也不知的秘密

“那个时候本座已是束手就擒 大明国先帝明栋若不是中了本座的情毒 本座被其擒获后焉有命在 ”

“情毒 ”

教主居然给大明国的先帝下过情毒

冰魄大惊之下 失声道 “啊 那、那情毒是无解的啊 ”

“自然 ”慕容羽唇角微微一翘 回忆起当时那惊心动魄的情形 他依然深有感触 “想必你也知道情毒的缓解办法吧……”

孩儿臂粗的烛火虽然有绢纱笼罩 但狂风肆虐 慕容羽清逸、超凡脱俗的脸庞也随着摇曳不定的烛火忽明忽暗 漆黑的眼底如幽深不可测的深潭

这样的情景 这样的距离 说这样敏感的话題

冰魄当然知道 这情毒是慕容家族的几代单传的秘方 除了教主 无人能解 只不过 这情毒缓解的办法倒不是沒有 身为慕容家族最贴近的人 她略知一二

只是 答案对她一个未谙男女情事的未嫁女子而言 有些难以启齿 想了想她低头垂眸期期艾艾道 “中毒之人必须与、与处子之身的对方 那个……”说到最后 她声若蚊蝇

慕容羽点点头 唇角浮现出一丝讥笑 “不错 所以那个萧太后入宫受宠不是偶然 因为先帝明栋需要她 就算当初不是她 也有可能是别人 只不过 这个萧沅沅萧太后被明栋看上 恰好也是处子之身 所以 这个萧沅沅当初如此受宠 享尽天恩 最该感谢的还应该是本座……” “也就是在那时 本座知道了这个萧沅沅和当今皇帝之间的不轨……而且 当今皇帝明鹤轩身为太子 却是觊觎皇位已久……他能提早登上皇帝宝座 想來这个萧沅沅功不可沒……你说 这样的‘功臣’ 他岂会让她死去 更何况她的身上还有如此重大的秘密 一切俱不过是大明国的皇帝用來骗钟一的幌子而已 想來 这钟一啊 是靠不住了……”

慕容羽语调轻松 方才还芳心大栋的冰魄此刻却是震惊无比

一直以來 她以为教主闭关修炼 与世隔绝 却沒想到教主不仅对外界的事情知晓的一清二楚 而且 分析地是如此的透彻 可见 教主真乃不是凡人也

当初教主身处险境 又是如何将毒下给大明国先帝的 她张张嘴 终是沒敢问出來 教主的规矩 他不主动告诉你的最好别问

不过 慕容羽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他食指轻叩着圆桌上的白玉杯 似有些漫不经心淡淡道 “冰魄 你很疑惑当初本座怎么做到的是吗 ”

冰魄不得不叹服这个教主窥探人心的本领之高 当即恭敬道 “是 ”

慕容羽沒有直接回答 漆黑如墨的眸子淡扫过冰魄 “本座曾经说过 技不压身 你学过的百般武艺 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是 ”冰魄恭敬道

“易容术你的功力仅有三成 要达到出神入化得以以假乱真的地步 唯有再苦练下去……”说到这里 慕容羽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遗憾之色

秘药、易容术及各种蛊术是崇明教的固本之源 这几样东西屡次让崇明教在和朝廷对抗中得以保全 以至于朝廷几番就要将崇明教剿灭的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也正是因为这些在当朝眼里不入正流的江湖技艺 崇明教才被斥之为邪教 必诛之而后快

冰魄自然懂慕容羽眼里那一抹而过的痛惜之情 崇明教的教主慕容羽就不用说了 身怀各类绝技 其自身武功早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而仅次于崇明教教主的六个首领堂主之中 易容术最高超的当属“闪电”无疑 而“闪电”竟然是崇明教的叛徒 居然效忠于大明国 想起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竟然是自己的敌人 冰魄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承受

而如今 慕容羽如此提点 必然是对自己抱了极大的希望

她顿时壮志满怀 双手抱拳 郑重道 “属下定不负教主教诲 ”

“嗯 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本座要你易容成一个人 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慕容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锋芒……

大明国 明玉宫

萧琪琪一觉醒來就打了个响响的喷嚏 这个喷嚏让她一下清醒 她揉揉鼻尖 这是谁在想我还是在咒我

光线透过雕花长窗照进來 打在床榻周围的珍珠帘子上 闪动着柔和的光芒 萧琪琪望着帘子发了会怔 又伸了个懒腰才算清醒

房间里还有着昨夜激 情之下的凌乱 想着昨夜她突如其來的大胆 好似是她 又好似不是她 禁不住一阵脸红心跳的同时心底还闪过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幽幽的颤栗

抬手抚摸了一下滚烫的小脸 不想了 不想了 羞人

隔着珍珠帘子 她懒懒唤道 “翠儿 翠儿 ”

半天沒有人应声 这死丫头 该不会是昨夜睡得晚还沒起吧

过一会 萧琪琪只得自己起來 登上丝履 然后來到沉淀酒的缸前 经过一夜的沉淀 这酒液清澈了许多

萧琪琪仔细地又舀出一勺來 然后放在玉碗里仔细研究着 随后又仔细记下这次的口感 琢磨着改进的办法 而且 速度得快点了 这夏季马上就要过去 翠儿说御花园的葡萄再过一段时间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萧琪琪仔细地品完又认真算好下一次的配方比例后 这才轻松起身 只要运气好 不久的将來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刚醒一会 就见外面传來翠儿一本正经的声音 “各位当差都警醒着点 惊扰了太后圣驾我看你们谁担得起 好了……容翠姑姑我先进去看看……”

呵 这小丫头 居然还给自己封这么大的头衔 听她的语气 这头衔貌似还不小

翠儿进來的时候见萧琪琪正在酒缸前认真研究葡萄酒 赶紧上前 柔声体贴道 “太后您醒了 汤泉宫的小轿來了 您去泡会去去乏吧…..皇上吩咐午膳也在那里一起用 ”

“哦……”萧琪琪放下手里的玉碗 上下打量了翠儿一会 唇角一翘 学着翠儿方才的语气 “翠姑姑的吩咐 本太后唯有遵命……”

萧琪琪促狭的模样令翠儿一怔 随即小脸微红辩解道 “太后 您都听到了 嘿嘿 这帮奴才们 平素毛手毛脚的 不时刻提醒着 奴婢就怕他们落轿也落出个大动静 岂不是耽误了太后歇息 ”

“好了 知道了 谢谢翠姑姑 ”萧琪琪莞尔一笑 而后对着日光又开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经过一夜的沉淀 酒的颜色也有了变化 对着阳光 亮红色的酒液在白皙的玉碗里闪着潋滟的光芒

看萧琪琪神色认真、面色红润犹如春风扑面 翠儿困惑之余有些不解 今儿太后怎么这么喜庆

真的 这么多次侍寝后 她还从未见太后这番好心情呢 想必是皇上昨儿个让太后高兴了

哎呀呀 别看皇上贵为天子 当朝九五之尊 其实哪会子太后侍寝 不都是皇上揣摩着太后的心意啊 而且皇上每次侍寝完都会私下问李公公 再让李公公拐弯抹角地问自己 太后心情如何如何……这大明国的天子 如此在乎太后的感受 说出去谁会信哪 普天之下 又有谁有这份荣宠 不能不说 外來的太后魅力大啊

真正让太后脸上挂着如此舒心的笑容还真是第一次呢 真是稀奇 不过 太后高兴 才是真的高兴 大家也才高兴

好容易等着萧琪琪研究完葡萄酒 翠儿瞅瞅天不早了 赶紧给她换衣服

“太后 ”翠儿想起萧琪琪惊恐之下持剑对着明鹤轩那惊人的一指 依然心有余悸 “昨晚可吓死奴婢了 您怎么敢用剑指着皇上呢 那可是株连九族的逆天死罪啊 ”翠儿特意强调了“死罪”二字

“在这里我就一个人 什么株连九族 ”萧琪琪不以为然道

翠儿一听急了 显然太后对这个问題的严重程度认识远远不够

只听萧琪琪接着道 “就算是天子 那也该有礼貌 不能偷摸着进人家的房间吧…..我就是拿刀捅了他 那也叫正当防卫 在法律上我不负任何责任 知道吗 再说 当时那情形 不知者不罪……”

“啊啊啊啊 ”翠儿被萧琪琪这番惊天大论惊得简直要昏过去 怎么 太后不仅沒有悔过之心 反而振振有词为她的行为辩护 老天 虽然太后不按常理出牌惯了 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由着她了 那短剑必须收回來 不然以后还不定闯出什么祸呢

昨儿个皇上沒有因此问罪自己 那是不幸中之万幸 如今太后在寝宫里都能拿剑指着皇上了 真哪一天如她所言拿剑不小心刺伤了皇上 自己就是有一万条命也赔不起

侍候着萧琪琪穿衣后 她就琢磨着找个借口得把剑拿走

萧琪琪又去看看葡萄酒 如此这般地嘱咐了翠儿一番 这才放心地乘着小轿而去

好吧 至于这段时间的心血就看一会的效果了 想着想着 萧琪琪兀自笑了出來

当然 若是能料到接下來的场景彻底偏离了她的想象 她恐怕此刻会哭了……

大明国皇宫 勤政殿

正在和大臣议论朝政的明鹤轩神采奕奕 众臣们也都是暗暗赞扬

忽然李公公躬身來报 “皇上 镇远大将军谢均亭谢将军有要事禀奏 ”

明鹤轩点头示意他进來

谢均亭匆匆而來 跪下见驾后这才看到周围还有一些人 不免犹豫

明鹤轩一看便知有大事 遂命众人退下 待众人一走 问道 “可有消息 ”

谢均亭面色沉重 “禀皇上 方才传來的消息 ‘闪电’已经为国捐躯了……”

明鹤轩面色一沉 “什么 程瑶将军他 果真如此 ”

谢均亭眼圈泛红 “功亏一篑啊……崇明教教主指名闪电去杀死左相府里的一位世外高人 程瑶下不了狠手 所以 被崇明教教主怀疑并最终得以确认 以至于前些日子自杀于京城一间民舍……”

“为何下不了手 ”明鹤轩盯着谢均亭 眉峰微蹙 这些人都是效忠朝廷的死士 早已是练得心如冷铁 怎么可能会因为有所顾忌而露出马脚 而且 这个程瑶将军是自己在崇明教苦心埋下的眼线 一切敌情皆是靠他中转 极为重要 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重大失误

谢均亭又解释道 “那位受皇上之命在左相府安顿的高人程先之 确实是程将军的叔父……”

“什么 ”明鹤轩大吃一惊 “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

“程瑶将军自幼是叔父程先之抚养大 后來因故失散 如今程将军又以‘闪电’之名卧底在崇明教 故而一直未敢认 崇明教几番试探下來 程将军便暴露了……”

“糊涂 这等大事 为何不提早报于朕 共同商议对策 ”明鹤轩痛惜中不免火冒三丈 “你可知道朕为培养程瑶将军打入崇明教 费了多少心血 又有多少忠义之士为此白白献身 他居然如此轻率 暴露身份不说 又将自己身家性命赔上 尔等居然胆敢知而不报 酿成今日大祸 真是岂有此理 ”

明鹤轩直视谢均亭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 谢均亭当即汗流浃背 急急跪下 叩头如捣蒜 “臣罪该万死 实在是程将军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皇上……”

明鹤轩凝眸于这位跪在地上以头触地的三朝元老 须发皆白 因常年征战 体魄康健 只是 或许是人到暮年的缘故 大将之风还在 后背却已是微微佝偻

此刻跪在他的面前 明鹤轩的心底 忽然间划过一丝不忍 但是 很快 他的内心坚硬如铁 因为那些死去的忠魂 他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片刻 他冷冷道 “谢均亭 你 可知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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